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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如兰花儿般的香气吹入耳内,搭配上娇柔百转的语调和令人怦然心动的香艳内容,让吴鹏展浑身都酥了,先前的不快也随之抛诸脑后,烟消云散,
像他这种品尝过女人的男人,有着不同于少男的口味,秦语菲固然拥有仙子之姿,惊为天人,但跟华夫人这种饱经人事的美艳熟女比起來,终归少了些风情和韵味,
得到了华夫人的刺激,吴鹏展双眼变得格外明亮,一头变白的头发,似乎得到了回春甘露,随时都会重生变黑,
“小姐,为什么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小碧看着觉得奇怪,华夫人只不过在吴鹏展耳边说了一两句话,也就几秒钟的时间,但却能令他士气大振,这其中的缘由,她怎么也想不通,
秦语菲尽管心思细腻,也猜不出个所以然,只得微微摇头,以示自己不知,她哪里想得到,这个人前端庄、偶露娇媚的华夫人,暗地里是人尽可夫的坏女人,
在她们疑惑的档口,吴鹏展先举起了玉箫,吹奏起來,清脆的箫声犹如从终年不化的洁白雪山上涓涓流入溪泉、继而归入江河湖海的阳春雪水,踩踏着悠扬的节拍,缓缓潺进人们的心中,清凉透彻却渗着些许万物复苏的暖意,
一个个音符乘着音律,从碧若翠竹的玉箫中飞出,形成了一股肉眼可见的春绿景象,再看那些在座的修仙者们,个个闭上双眼,聆听着动人心魄的箫声,体会着曲子中的意境,
秦语菲见到众人大多都是这副模样,不禁暗赞吴鹏展的仙术魅音厉害,修为不高的人,很容易会**纵心志,她抬起右手,五指齐动,缠在玉指上的精巧铃铛,便按照特定的韵律跳起舞來,
这手技艺,秦语菲曾在子仙会时对姜峻宁施展过,如今再使出來,依旧华丽得令人赏心悦目,铃铛碰撞出的清脆声响,高低不同,宫、商、角、徵、羽等流光溢彩的诸多篆字,从秦语菲的指间飘飞而出,在吴鹏展所用音律所勾绘出的一片春色中,它们好似那一只只于百花盛开的原野上穿丛翻飞的彩蝶,优雅地飞入了众人的心里,
秦语菲所奏出的音乐,并不仅仅是在技巧表演上令人目眩神迷,更有调和五脏、渐使人体趋于天人合一的平衡境界之功效,
先前听了吴鹏展的箫声的修仙者们,在听到秦语菲的铃声之后,顿感胸腹中充满了清新之气,精神前所未有的饱满,过了不久,他们很明显能感受到,自己的肉身已经处于超健康状态,可奇怪的是,刚刚还觉得好听的箫声,此时竟然像杂音、噪音一样,不堪入耳,听着就头疼,
吴鹏展观察到他们的异动,心中一惊,立即催动仙术,让玉箫奏出更加强烈的音调,一串串碧色音符从箫孔中飘出,鱼贯从修仙者们的左耳进入,
秦语菲不惊不乱,把古音铃声徐徐送进修仙者们的右耳,
这两人斗法正酣,却苦了那些无辜的修仙者,1他们的身体此刻正处于两重天,左半个身子疼痛麻痹,隐隐有欲-火焚身的冲动,右半边身子却有如太极一般,阴阳平衡,气血平稳,得大自在,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以能精确等分人体左右部分的任督二脉为界,彼此不容,势同水火,叫人好不难受,
“啊,我受不了了。”僵持许久,有一位修为较低的修仙者已经忍受不住这对立的较量,跌倒在地,痛哭呻吟,“好像……身体好像要被分成两半了……”
修为较高的肖一天,几乎不受乐声的影响,见此情状,他赶忙跑到这位修仙者的身边,飞快点了他几处穴道,封住了他的听觉,随后,肖一天对秦语菲和吴鹏展说道:“两位斗法,不应该祸及旁人,请快快收手,以免再殃及无辜。”
秦语菲听到这话,立即撤了音声,改以斑斓铃音沁入吴鹏展的身体,猝不及防的吴鹏展也急忙收了一众修仙者身体中的音符,全力驱逐入侵的篆字清音,
她演奏出的这些音律虽然有调理身体的效用,但只要念所到处,也可以转为摧残人体的惑乱五音,吴鹏展一时不慎,被秦语菲的音调侵入了体内,已有数根经络被折断,好在吴鹏展及时暗用仙术接好经络,再迅速把这些仙音全部清除出体外,才沒有中招倒地,
他心中暗赞秦语菲不愧是世家名门子弟,嘴上却加紧吹奏玉箫,趁势反击,箫声散了出來,吹入秦语菲的耳内,她顿时觉得身体有些发热,躁动不安,当下她不敢大意,收摄心神,使自己心如止水,波澜不兴,
现在吴鹏展的箫声中,不同于之前的碧春暖人的风格,转为了炽热惑人的迷幻之音,这乐声中暗含极大的诱-惑力,能引游人心神错乱,走火入魔,一般的世俗人沒有都能够力,听了这曲子必定会受其牵动,沉溺于其中而无法自拔,最后不思饮食睡眠,落得个安乐死的下场,
秦语菲的修为已经到了雷劫的境界,定力比普通人要高了不少,再加上这三年來她因为林涵之的死,心灰意冷,不近男子,更不容易被引诱,但她知道对方是奏箫弄音的高手,不敢心存一丝大意,自己倍加小心,凝神观照内心,不让箫声有一丝一毫可趁之机,
原本以为这么做,即使一时胜不了吴鹏展,也不至于会着了他的道,可是沒过多久,秦语菲就察觉自己身体中涌出了一股难耐的燥热,这燥热初时虽然如星星之火,但才一会儿,就引着了大片的草原,把她全身都烧得火热发烫,
“你好卑鄙。”浑身发软的秦语菲,愤愤地瞪着吴鹏展,“天山派虽然不如以前风光,但也算得上是名门正派,你居然用这种下流的箫声……啊。”
话还沒说完,秦语菲就感到身子瘫软,**无力,跌坐在地上,沒法再站起來,
吴鹏展的这种箫声,拥有三十六种诱-惑,所谓壁立千仞,无欲则刚,除非一个人完全沒有了欲望,否则势必会被引诱出潜伏在内心的欲望,
这三十六种诱-惑,都是人的弱点,贪财,爱色,嗜睡,馋嘴……最致命的是來自淫-欲的诱-惑,
《楞严经》上有说:汝修三昧,本出尘劳,淫心不除,尘不可出,
世尊释迦牟尼很明确地告诫修行人,淫-欲心是生死轮回的根本,只要还有淫-欲心,想出尘世,难上加难,但佛陀宣说八万四千法门,其中有一种净土法门,唯凭借本愿念佛,依仗阿弥陀佛的大悲愿力,可脱离六道,往生西方极乐世界,
一般的修行,譬如修仙,是完全依靠自力,修为浅深,也看各人的资质与努力,而念佛法门,则不单是凭自力,还仰仗佛力,二力相助,更容易脱离苦海,
然而末法时代,众生根性低劣,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彻底断除淫-欲心,对现代人來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秦语菲即便已经修炼到了雷劫境界,也只比寻常凡夫要淡泊一些,沒能完全断掉这种心,三十六种诱-惑,根据个人情况不同,先引诱比较重的一种,比如有人贪吃,那么贪吃的欲望会先被引发出來,对秦语菲來说,她打从娘胎李出來,就一直在修仙,于物质方面,已经基本沒有什么欲望了,
唯独在男女之事上,缺乏经历,沒有拿起过,又谈何放下,而且六道众生,经历数不清的生死轮回,哪个又沒有淫-欲心,
只须有一丝半点淫-欲心,吴鹏展的箫声就能将其一点一点引出來,
因此,对物质沒有追求的秦语菲而言,淫-欲心就成了她最大的欲望,
她之所以斥骂吴鹏展卑鄙,并不完全是因为这箫声勾出她的邪念,更因修仙者应以济世为怀,劝人少私寡欲还來不及,怎能做出令人欲望丛生的事,
现如今,秦语菲满脑子里都是当初自己跟李逍尘躲在柜子里肌肤相触的亲热画面,她一生之中,冰清玉洁,即便是林涵之,也沒有跟她有过半点肢体接触,唯独李逍尘,已跟她接触过好几次,在那天晚上,更是彼此把持不住,
好在那时并沒有发生太过火的事情,不然她可就真的羞于见人了,
不过秦语菲向來脸皮薄,即使只是相拥接吻的画面,也足以令她情-欲大动,难以自持,最让她感到难堪的是,自己当着这神州修仙界许多人的面儿,表露出这种神态,哪里还有半点淑女之态,她简直抓狂得不敢去看,大家正用一种怎样的目光注视自己,
吴鹏展见了她这副娇艳动人的模样,心中大喜: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娘们最重的欲望就是淫-欲,哼哼,看你现在这德性,还怎么赢我,
在座的众人不知道吴鹏展箫声中的奥妙,只看到他们两人一个站立吹萧,一个软倒在地,无论是秦语菲的天籁铃音,还是吴鹏展的诡异箫声,半点都听不到了,更奇怪的是,秦语菲双颊酡红,呼吸粗重,神情中含着娇羞动人的媚态,这着实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喂,大师兄,你说,为什么我们听不到他们演奏的声音了。”梅灵儿同样也抱有疑问,
肖一天解释道:“本來声音是向四面八方传播的一种物质,我们应该都能听到才对,但这两位高手已经修炼到了驱物的极高境界,能够驱使有实无形的声音,攻击对手,恐怕他们为避免殃及他人,只驱动音声,全部催入对方的耳内,所以我们就一点儿也听不到了,不过令我不解的是,为什么秦……秦小姐会变成这个样子,吴掌门的箫声里,究竟隐藏了什么。”
坐在椅子上、看着秦语菲出丑的华夫人,哂笑一声,说道:“她这是动了春情,不能自拔了,如果不立刻清心,待会就要发骚脱衣,做出更好看的事,哈哈,那可真是精彩得很。”
这几句话刚说出來,立即引來众人的一片哗然,特别是年轻男子,个个睁圆了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着秦语菲,
“无耻,下流。”梅灵儿愤怒地叫着,“堂堂一派掌门,居然用这么卑劣的招数对付女人,吴鹏展简直坏到家了。”
说着,她又把怒火转移到这群瞪眼张嘴的男人们身上:“还有你们,看什么看,沒见过啊,身为正道人士,不寡欲修心,反而见了美色,就一个个像饥渴的饿狼一样,信不信我把今天的事,告诉你你们的师父,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经梅灵儿这么一喝斥,年轻男子们才纷纷回神,平时自律较严的,立即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看,
“还有你啊,大师兄。”梅灵儿揪着两眼发直、盯着秦语菲看个不停的肖一天的耳朵,“你还看,小心我回去告诉师父哦。”
“我、我沒有看,沒看。”话是这么说,可肖一天的视线还停留在秦语菲身上,
“啪。”梅灵儿索性扬起玉掌,打了他一个嘴巴,“还说沒看,撒谎,蜀山戒律,首要戒色,其次戒诳,你犯了几条。”
肖一天捂着被打红的脸,连忙向梅灵儿告饶:“师妹,我也是一时好奇而已,你可别告诉师父,不然我就死定了。”
“看你的表现。”梅灵儿得意地哼哼两声,“你们男人,沒一个好东西。”
“是是……”肖一天随口哄道:“男人不是好东西,女人都是好东西。”
“你骂我们女人是东西。”梅灵儿气鼓鼓地瞪圆了眼睛,“我们是什么东西,我们是人,不是东西。”
肖一天苦笑道:“小师妹,别闹了,你看秦小姐已经这样了,咱们可不能袖手旁观,任由她出丑,我得想个方法,悄悄破了吴掌门的箫声。”
“不行,这是他们之间的斗法,外人怎么能帮忙。”梅灵儿别有深意地斜瞥了肖一天两眼,“师兄,你今天是怎么了,干嘛平白无故对人家秦大小姐这么好,该不会……你喜欢她吧。”
“沒有,我、我沒有。”神色慌张的肖一天连连摆手,矢口否认,“我是出家道士,怎么会对女人动心,这可犯了色戒啊,不可乱说,不可乱说。”
梅灵儿顺着话儿追问:“那你告诉我,你跟她非亲非故,为什么要这么热心肠。”
肖一天支吾了半天,才说出几句话:“行侠仗义,济世救人,是我们修仙者应该尽的责任,虽然说这是他们的斗法,但……难道你想看秦小姐光着身子……咳,思无邪,思无邪……”
“哼,我早就看出來了,刚才一进万神宫,你的两只眼睛就直勾勾盯着秦语菲瞧。”
“我哪有直勾勾了,小师妹,我……”
“哼,不管,我要把这事亲口告诉师父。”
“千万不要啊,小师妹。”
就在他们拌嘴的时候,吴鹏展停下了箫声,问秦语菲:“你服不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