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逃荒文里的懒婆婆十七

金皮柿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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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奔了半宿,家里人都累的够呛。半夜里歇在道观门外的台阶上,那乌沉黄晕的月亮,让方橙决定休整一天。

    在山野间,满山的黄树落叶,稍有风就刮的哗哗响。今夜是王小猫守夜,方橙虽说了不累让他先歇息,可王小猫坚持让她睡觉。

    “娘,昨夜里你就没睡,铁打的人也熬不住。我太困了就叫大哥来替我。”

    此时已过午夜,方橙也就躺在郭太乙身边,另扯了一床被子开始休息。

    脑中一直想着天上月的异常。

    系统出声了:明日仍无雨,有沙尘暴。

    方橙心中本来就有点猜到,看来明天进观休整吧。

    系统又讲了:两天。

    这干的没边的天气!再加上沙尘暴,更是加速水份的消耗,这人能到有水的中州的少之又少了。

    “太乙他娘收到了视频了?”方橙问道。

    系统回复:收到了,她很欢喜。

    “让她当作儿子在外求学,多年不归家的‘卫星’就行。”

    系统停了一会儿回答:向素芹正在收集承王府的财力,求能到郭太乙的身边,即使把承王府拆了都行。

    “够吗?”方橙替向王妃问。

    系统回复:不够。

    方橙想了想说:“空间里的金银都加上,够吗?”

    系统回复:不够,你的也算不进去。来是来,去是去。

    “去是去?那送太乙回去呢?也不够点吧?”方橙回想到送一小段视频回去用掉一箱的课银。

    系统回复:费用太多先放弃吧。

    不一会儿方橙睡了。

    系统想着承王府里的金金银银有点烧芯。

    …………

    在付雕把刘家人甩掉之前,刘盛先死了,不过一刻之后刘大根也跟着咽气了,离终前让她婆娘去中州找刘茂,一定把刘家的根儿传下去。

    付雕冷笑几声,还真以为刘茂活着呢。

    他让小厮给岳父挖坑时,岳母被二儿媳掐死了。原来岳母在狼袭时,把小孙子扔狼口里,自己跑了。

    那刘盛婆娘掐死婆婆后,自己仿佛散了那口心气,躺在地上不一会儿就咽气了。

    省事了,一坑全埋了。

    那天用两碗水买的张氏,她被付雕掼在地上断了腰,不能走路了,又被打了一顿鞭子,死在了早上。

    从早上,天就乌沉沉的,没有日头。行在逃难路上的心雀跃着,不时抬头看天,看天上的乌云能浓到什么时候下雨。

    半晌午时,人们发现那好像不是乌云,这黄灰色的是啥?

    等发现是沙尘暴时已晚,人被风沙吹的乱跑,都就近找房屋躲避。

    人在外,一露脸就被灌一嘴沙。眼也睁不开。

    付雕等乌云变黄云时,就发现像春天时沙尘风,他赶紧掉头进刚才路过的村子。

    等他找了户无主的的屋子,把马骡子和水粮拉进屋时,那风沙都扬了起来。

    …………

    方橙一早进了道观,看了全部屋子,没选大殿,而选了偏殿两间房,燃了艾草,驱了虫。

    王小猫来问老娘:“今日里没出日头,不热的话赶路能多走。”

    “今明两日休息一下,吃过早饭,把这两间屋子清理了,昨夜里月亮显了风圈,怕今日里有风。想想这都干了多少天了,风一起那泥沙都要扬起来。”方橙解释今明两天不上路,就在道观里窝着。

    两儿子扫屋子,搬东西,抬车,两儿媳和有大花烧火烙饼,烧水,熬米汤,这两天不能生火做饭,要先备好。

    两个孙子和太乙三个则堵屋子的洞。窗户破损了就找木板挡住,门上的洞也堵了大殿里的墙缦。

    快中午时,那黄沙被狂风夹着袭来,打在人身上生疼,打在门上也噼啪乱响。众人一开始很好奇,在门窗那听,偷看。

    那风不客气的甩你一脸沙!

    难得不用在路上跑,这样的天也无人出门,大家都放心的躺在铺盖上说说话儿,说到了中州以后的生活。

    这一个月太累了,不一会都睡了。

    太乙没睡,他紧紧的搂着方橙的胳膊,小声的问:“嫂子,到中州后我还跟着你。”

    方橙转身搂着他讲:“行,到中州后啊你也去学堂,认字,学本领。”

    “我想我娘,我爹还有哥哥了。”太乙都快哭了。

    方橙叹了一口气伪劝说道:“我也想‘二腚’了,哈哈,不行了,让我先笑会儿……”

    太乙被嫂子低声笑的莫名其妙。

    方橙连忙解释刘文定将来是威武侯,车骑将军最是威严,乍一听到“二腚”这个名字,就忍不住笑。

    太乙听了,仿佛很正常,那是因为“噢,没啥呀,我大哥岁数最大,叫大腚呢。”

    方橙忍着笑说道:“那你呢?”

    太乙有些惋惜的讲:“我和六弟太小了,没排上。大哥说只排到十腚,哎,我不在,早有人抢上了。”

    好吧,十位腚将军,哈哈哈。

    方橙在上一世中只闻郭家几兄弟的英勇事迹,再加上脑中刘文定严肃脸,当听太乙说排序十腚的时候,实在忍的辛苦,又笑了一会儿。

    太乙看着方橙的笑,也笑了。这一路上嫂子很少开心。

    六月天沙尘暴,这屋闷的人出汗,几个小子都只穿裤子了。也不敢开门窗,一开就尘土飞扬。

    …………

    王致远带着他的北鼻走到了牟山县。这里有个月落湖,山秀水清,鸟语花香,正值六月六日,小媳妇纷纷买肉买布买点心,回娘家走礼。

    这一天算是光明正大往娘家送孝敬的日子。婆家也会大方的备上一份米粮,其他的儿媳自己日夜纺线,织布赚点小钱,今日里买上时兴的点心,切上一刀大或小的肉,再加上给爹做的鞋,给娘做的袄一早就回娘家。

    有闺女的人家,一早就收拾了庭院,备上了茶水,杀鸡煮肉的,过今日的六月六。

    慕容白衣听了丫头打听到的,心里想某国的父母,哭了起来。如今想送东西给父母也是不能了。

    而王致远哄了几句,待郡主娘娘不哭后,又跑去月落湖边看景,他也只能伴其左右。

    偶尔他望着满山美景,想起北地干旱来,也不知娘带着兄弟逃出来没有。小时候娘总说这辈子没闺女送孝敬,叹气惋惜。

    眼前的美景让人心旷神怡,郡主娘娘的笑声如此悦耳,王致远却有点兴致缺缺。

    义父给他的高贵身份,终究掩藏不住他农家子的小家子气。

    …………

    洪槐花跟刘嬷嬷只洗菜,一开始时洗一盆菜,水尽着用,后来用两盆水,一盆水,今天洗菜只有半盆水了。

    刘嬷嬷回到帐子叹了口气,对槐花讲:“明个主子限水喝了,一人只能喝一碗水。”

    槐花觉的这才正常嘛,这个吃人的主子也变不出水来。

    第二天,她又错了,主子不能变出水来,可他又喝起了鲜血!槐花吓的一点都不敢靠近那主帐,只求上天派个神仙来杀了这个吃人的鬼。

    这天夜里,刘嬷嬷问槐花敢跟她逃吗?

    槐花点点头,那刘嬷嬷笑了笑说:“傻姑娘,外面还不如主子这儿呢,一样的吃人啊。”

    第二日里,主子让人买了一些风干的“腊肉”尝鲜,她看刘嬷嬷没吃,吓的也不敢吃。

    现在她只敢吃麦麸皮做的饼,即使没滋没味的。

    …………

    “什么?西南有大象国入侵了?”圣上在朝堂上质问大臣们。

    又问:“哪位将领带兵去抵抗?”

    此时忠君爱国的将领还很多,个个挺身而出,为圣上分忧。

    圣上点两名不和的将领一起出征,又把九皇子塞进去当督军。

    太后在得了消息后,恨不能摇一摇大儿子的脑袋,把水给晃出来。

    这一定是随了先帝的!怪得先帝走时讲了大儿最类他。

    …………

    赵寒梅后悔死了,从与王家分开后,没几天他家已经陷入绝境了。

    先是全家快渴死了,张氏把自己卖了换了两碗水给了妹子。好容易找了一个还有水的的井,只撇出半桶混水。赵松没忍到水沉淀就喝了一瓢,然后拉稀拉到腿都直不起来了。

    而赵寒霜早就跑了,说要回去找张氏的主子,自卖自身能得两碗水。

    赵寒梅也没心思管这妹子,跑了好,出去有条活路,他也耳根清净几天了。

    小张氏搂着女儿倚在车上,嘴皮全干裂了,头发乱糟糟的,其实如果那大官人买自己,她也同意卖,给两碗水都给两孩子。

    赵兰这会儿更难受,她肚子疼了两天了没跟爹娘说,全凭自己咬牙硬撑过来了。此时她全身出了死汗,面色白的,她轻声叫了一声“娘,我好累啊!”

    说完这话句,她仿佛看到队伍前头牵驴车的少年回头,笑着说道:“赵兰这个名真好听!”

    “兰子?闺女,闺女,你看看娘,你看看娘啊。”小张氏感觉到闺女身子一瘫,立马呼叫。

    赵寒梅父子俩也来了,又从水桶里撇了水给闺女,可一滴也不进了。

    本来干的无泪的小张氏愤怒的喊了一声:“赵寒梅!我x你大爷的!”

    从嫁到赵家伺候继婆婆,小姑子,生子儿女,儿女边对婆婆小姑子又敬伺候,而这男人呢?得了孝名!

    她一年到头听婆婆小姑子吡吡,不打你不骂你,就阴阳怪气你,逼你。这个狗男人总说小姑子嫁了,婆婆过世了就好了。

    哪好了,人家母女俩活蹦乱跳的,自己闺女没了……

    赵寒松被婆娘骂的,自己找台阶下:“兰子没了,我体谅你就不揍你了。”

    小张氏没在言语,起身拿铁锹挖坑。坑挖好后,再把闺女抱进去,把自己给她准备的衣服,鞋子还有一只银镯全放进去。

    忽然又扑进坑里,抱起赵兰,嚎啕大哭!“兰子,你起来啊,娘不好,娘也想跟你走,可还有你哥。等娘把他送到中州,就回来找你,你等等娘!”

    小张氏离开时,好好看了看周围的物景,努力记在心里,等再回头来寻。

    沧海桑田,再回时物是人非,也没了那随着去的心。

    …………

    朝廷发兵,领军的两将军从出宫就一直相互哼来哼去,你娘你爹的,薅头发抓领子的闹到出京二百里,待圣人的探子回头了,两个半百的将军才熄了火气,找了没人山顶上一块吐槽“英明神武”“决胜于千里之外”的圣人。

    “多亏有老主子帮扶,这么多年咱俩才有出征的机会。”老将军说道。

    朱将军:“老生啊,你前个抓着我脖时,挠我痒痒了。这不行,说好了只准打,不准挠的。我憋笑都快伤着了。”

    老将军反驳道:“快拉倒吧,没出京前,谁动手时掐我腚来?”

    “掐是疼好吧?”

    “腚上的肉厚,疼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