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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橙今日给村里一户要娶媳妇的选个黄道吉日,还写了道家婚书。
收了十文钱和一把韭菜,中午就吃韭菜盒子。
牛谷雨日日照料那五亩田,午饭回来时,捎带几个红桃。
“娘,山下开集了,今日来了不少商贩,说唱三天戏呢。我买了几个红桃,娘快尝尝。”牛谷雨洗了桃子,递给方橙。
方橙尝了一口,实话讲涩,微酸微甜,但也十分捧场的说:“好吃,你快尝尝。”
“好,我挑了最红的的几个。”牛谷雨说。
吃过午饭,方橙从系统那里得知,今日里傍晚有雨,就对大女说:“下午别去地里了,天有雨蛇出来的多。”
牛谷雨点头道:“那我多睡会儿。”
下午也没什么大事,把一应东西收捡好,但坐在山门外的石桌抄写《南华经》。
实则是从系统里买了十大经书,偶尔装装样子,入道之人总得有几分仙气。
系统乐道:可以的,这不山下有人来求财了。
方橙也吐槽:“我这三清观供的是雷神,求财去跪赵公明。”
系统回复:世人是神就求,就怕错过机会。
方橙想了想收了笔墨,回了道观,关了山门。
今日有雨,不开门,去别处吧。
…………
一行上来三人,其中一少年是上次来过的,姓郭,名少仪,家中颇有财,上次偶然到了三清观,但求母亲病痛好上几分。
没想到真有灵验,便今日来还愿。
二同窗一起来见识一番。陈南想求得自己与表妹婚事,李万春则想学五鬼运金术,发家致富。
三人来到山门前,只见山门紧闭,门上悬挂一牌子,写道“今日有雨,众信且回”。
李万春嗤笑道:“装神弄鬼,这艳阳天怎么会下雨?”
还手贱的扒拉了几下那牌子。
陈南则觉得今日道长可能不想搭理人,想了这个法子。
郭少仪则把带的供奉放在山门前,又是磕头又紧答谢。
另二人坐在银杏树下的石凳上,望着郭少仪的作派,二人对视一眼,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等郭少仪做完,才招呼二人回去。
来到山下,刚上马车,那烤人的日头被乌云遮住了,闷热中吹来丝丝凉风,还有一丝泥土的腥味。
三人不约而同的说:“不会真下雨吧?”
此言刚出,天空中就有闪电,跟随其后的雷鸣。
郭少仪催促马夫赶紧回学堂。
三人刚跑进学堂,那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
陈南伸手接了雨滴,说道:“真神了!”
“早一步,晚一步都没这么准!”李万春也笑自己有眼无珠。
三人又异口同声讲:“改日还去!”
…………
方橙花金子请系统为牛谷雨检查一下身体。
系统回复:没大事,就是前几年累狠了,身子虚。那杨家十七八亩地,全靠三个劳力种,不累出病才怪。
方橙点头问道:“有补药吗?能变成糖吗?”
系统乐道:可以的,请给加工费。
这场雨不大不小的下到半夜里,方橙听见山门外有动静,就问系统怎了?
系统吃瓜的说:牛冬至偷粮给范氏,被婆娘抓着了,现在山门外等你辩个对错。
方橙被打扰了美梦骂了一句:关我个鸟事!
而山门拍的震天响,牛谷雨也被吵醒了。
方橙只好说:“你睡吧,是老二两口子,我打发了他们。”
牛谷雨非要陪同。
方橙不愿那狗屁倒灶的事儿在观里说,就点了一盏灯笼提着出了开了山门。
牛冬至和吕氏想进山门,被方橙一个个推了出来,牛谷雨随后关上了山门。
…………
方橙火气很大:“说吧,半夜搅我清梦为哪般!还有,老二,我告诉你上山来别空手,带什么上来了?”
这夜里雨刚过,山间一盏昏暗的灯,牛冬至小心的从腰间摸出五文钱递给老娘。
方橙接过来,不问事由只赶他们下山。
“娘,牛冬至他,他半夜偷粮给范氏!”吕氏不走,今儿非要告状。
方橙听了说道:“你可以让牛清明再偷还给你!”
吕氏惊讶的看着婆婆。
方橙又教她:“孩子,范氏那一套套很好玩,一学就会。等老二不在家,就拿根帕子在老大面前哭哭啼啼,说老二久不归家,不管不顾,家里没粮了,如今还有孩子要养,这一番下来,是个男人就要给你送粮啊!”
吕氏跪在地上,呜咽的哭诉:“娘,我不会啊!”
牛冬至也听娘说的话,这都曾是嫂嫂说过的。
“咱家两个猪头的眼都瞎了!勤劳,爽快,正直的女人不喜欢,只喜欢扭捏,龌龊,心歪的,没办法啊,吕氏!这是遗传,从你公爹那就根坏了!”方橙说的这两儿子跟她一文钱关系都没有!
又劝道:“不如你与牛立冬也分家吧,他种他吃他给范氏,别给你种的就行。且等几年,也许随你公爹一样会被野狗拱的只剩个头就解脱了。哎,采野花采的。”
吕氏结结巴巴的说:“可,可以吗?分,分家?”
方橙点头,转头对二儿子讲:“分了吧,今年麦子都吕氏收的,你只分陈粮。给范氏送了,你就挨饿。对了,吕氏生了子,你给粮喂养,就叫你爹,不给嘛,就叫叔,大伯或者叫‘喂’都行。”
牛冬至连忙说:“娘,我只是帮嫂子,她一人带那么多孩子不容易。”
方橙十分惊奇的望着这傻八叉问道“范氏不容易,是你让她不容易的?那么多孩子是给你养的?”
“不是,娘,不是!”牛冬至辩解道。
“不是,你献什么殷勤?没听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吗?是没与范氏苟合心里就痒的不行?唉,老话说的好,没上手就是好的。”方橙连打他都嫌累手。
然后哄人离开:“快走,快走,以后没事别再来烦我!你们是回家妖精打架和好,还是分家立书回家商量去!滚!”
说罢提着灯笼回道观了,牛谷雨一声没吭紧随其后。
那二人这会儿也不吵了,坐在石凳上一个哭,一个不语。
好一会儿吕氏起身回家,牛冬至也跟上了。
回到家中,那袋要偷给范氏的麦子就在院子中间,被雨水淋透了。
…………
牛清明给政委杨继盛一周的假,让他回家探望父母妻儿。又批了五百文钱。
杨继盛高兴的去镇上丁寡妇家先温存了几分,那丁寡妇说了:“几时迎我过门啊?”
“快了快了!”杨继盛扔下一百文,又去市集买东西回家。
丁寡妇把一百文随手丢进一个箱子里,骂了一句小气。
杨继盛提着两包点心和一条肉从那小怀河边走,不光大姑娘小媳妇,连那老妇人都跑了。
有人不解问:“你跑什么?”
老妇人说:“万一地蛋不讲理,非说我七老八十也稀罕她儿,要不然你们都跑了,我为啥不跑?我可有冤无处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