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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那双恶毒而混浊的眼睛，掠过一抹不属于她的神采。
略有讶异，转而恢复平静，随即眸底尽是骨子里的讥笑，她唇角幽幽。
这绝对不是王氏！
百个千个王氏都不可能有她这般好似天地都尽在掌握中的气势。
“王氏”敛了眼底神采，从地上爬起来，跪在没了心跳的薄七宝身旁。
“我认罪。”
她声音一提，高高一声使得整个衙门都安静了下来。
众人猛然愣住。
就听王氏开始自首。
“是我下了毒。”
“小囡说，老大夫告诉她，热羊奶加糖，等于慢性毒药，身子弱的人连续吃几天就能要命。”
“我特意把羊奶烧开加了糖，没想到那病秧子才喝了一口就死了。”
“哈，就算他这回不死，我也会天天往他家送羊奶，直到他死的那一天为止！”
众人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
赵清音直接傻了，奔过来扯住“王氏”的衣裳。
“娘，你胡说什么？不是这样的！羊奶里什么都没有，衙役都检查过了！”
“王氏”幽幽掀了眼帘。
那双明显不属于她的眼睛，黑沉如渊，仿若一眼就能将赵清音看穿。
她语带讥笑。
“那就是你把锅碗藏起来了？把羊奶换了？”
赵清音到底才是个四岁的孩子。
整个人吓得倒退一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她是在帮娘，娘为什么要揭穿她？
唯有老大夫有些不明。
“我何时说过，热羊奶加糖会致毒？”
羊奶和糖都是稀缺物品，若非富贵人家，是舍不得放在一起吃的。
吃也不会大量。
所以即便是医书上，也没有记载过羊奶和糖一起吃会害死人。
这小囡为何要栽赃到他头上？
“王氏”歪着头，森森然望向赵清音。
是呢，所以，是谁告诉你的呢？
一个让你，不要将他供出来的幕后黑手？
“你为什么要害我家七宝！七宝跟你无冤无仇！”
撕心裂肺的声音，将“王氏”森冷的目光拉了过去，扫过秦氏和老薄头绝望的老脸时。
她默了一瞬。
然后转向一旁。
落在抱着脑袋、眉头紧锁的阿禅身上。
她眸光忽然变得柔和。
缓缓启唇。
“因为这个小野…”
语气是王氏一贯的语气，中途一转。
“因为她，抢了我家小囡神女的身份，她不是神女，她是煞星，你们都不信。”
“只有薄七宝被她克死了，你们才会信。”
“所以你就要害死我家七宝？”秦氏挣扎着冲过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衙役立马上前，死死将她拉开。
“王氏”不以为意地笑。
“是，只有她是煞星，别人才会相信小囡是神女，我才能把小囡嫁到县城。”
“不，我们小囡应该嫁到京城，为妃为后，她是神女，她天生就有这个福气呢。”
赵清音跪在地上，仰望着笑意近似邪魅的“王氏”。
这不是她娘，这不是！她娘为什么要把她供出来？
为什么要自己认罪？
明明所有人都以为薄七宝是自己病发死的，她为什么要突然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