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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牙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么一句，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问道：“主播老师，你和你朋友在说什么冷笑话？”
“我年前就只去了趟洗灵山，过年期间一直在家陪伴母亲，我很确定，其他地方都没去过。”
无牙他绞尽脑汁都想不起还有什么地方能让他惹到烂桃花。
无牙见观今开播到现在一直神色轻松，而且他旁边坐着的常妙房能力深不可测。
两大杀器在此，难道还解决不了吗？
再不行，他还有玉山堂的出马兜底。
这样一想，无牙心里没像之前那样紧张了。
他刚一松懈，就见观今脸上收起调侃的笑容，正襟危坐起来。
“年前你做的确实是好事，不然这白仙就不会来报恩了，那渡车马劫失败的刺猬是它的徒孙。”
“不过，”观今轻轻掩住嘴角的笑意，也像刚才常妙房那样看着无牙，说道：“这烂桃花还真是桃花。”
说完这句，观今伸出右手向屏幕那边的无牙轻轻一招。
无牙茫然，还以为观今让他到手机镜头面前去。
无牙背后不到五米的地方，一团粉红色的光晕向手机方向轻轻飘过来。
无牙和直播间的网友此时的心情：哦莫，又是一期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这粉色的光团却好像不愿意过来，它固执地想留在原地。
它上下抖动着，但是怎么也逃不开观今的掌控。
观今冷眼：渺小的蜉蝣怎么能撼动参天大树呢？
无牙今天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这种非科学的事物。
他看着这个不情愿的光团被观今牵引到露营桌上，放在常妙房之前画的那个圈里。
白刺猬的豆豆眼都不正眼看光团，把背上的刺全部都竖起来，衬得它好像一个气鼓鼓的刺球。
只听到刺猬嘴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唧——”
好似它很反感和这个光团待在一起。
“哼。”一旁的常妙房不苟言笑，就只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
这下，刺猬和粉色光团都安静下来，各自占据圆圈的一左一右。
观今瞄了一眼老老实实的光团，又把视线转到无牙的脸上，语气平静，说道：
“洗灵山之所叫洗灵山，相传唐朝有精怪洗净铅华，重塑金身，飞升成仙。但传说只是传说。”
无牙多年野外探险废墟，心里自然是敬畏自然的，比起山水之地，一些废弃之地也有它自己的忌讳。
见观今提起洗灵山的传说，正好在他的舒适圈里，无牙侃侃而谈，接口道：
“自宋起，洗灵山的导道观一直是乾州以西道门最盛之地，直到百年前，因为战火，这里才慢慢废弃。而洗灵山山上最古老的不是这些道观，而是山顶上的那些树木。”
“我埋那一狐一猬的时候并没注意它是什么树，只因为那棵树是每天最早能晒到太阳的地方。”
白刺猬听到这里，它突然“唧”了一声，豆豆眼亮晶晶地看着无牙。
“它说，你埋的那个地方是洗灵山上最好的地方，夜里能吸月华，早上第一缕日精之气灵气最为丰厚，非常感谢你将它的后辈埋在那里。”
常妙房是个很称职的翻译。
“主播老师，麻烦你给个痛快，这光团是什么?烂桃花又是什么？请不要再转移话题了。”
无牙现在才发现观今一直在和他绕圈子，他的好奇心多的快溢出来，被观今弄得心里直痒痒。
“那我多给一点。”
他点开蓝鲸的礼物选择栏，给观今打赏了10个粉色嘉年华后，双手合十朝观今拜了拜，说道：
“主播老师，你快点说吧。”
一开始他确实带了点轻视，从他10岁前知道有玄师这个行业起，女性玄师的存在是少之又少。
虽然听甘素微的怪病被观今治愈，他也是不大信的。
现在看见观今能在千里之外还能操控粉色光团，心里对观今的能力有了一把标尺。
现在他的心情跟牟加玉be like：千万不能惹凶残的女人！
能和身旁这个手指能划破防弹钢板的女人做朋友的玄师，那肯定是同款类型的女玄师。
“你认识张胜川吗？”观今见好就收，直接给出线索。
无牙听到这个名字后脸上有点茫然，他似乎在记忆里苦苦搜索这个名字，直到看到弹幕的提示，他才恍然大悟道：
“对，他曾是嘲风探险俱乐部的华南领队，但是这一两年没听到他的消息了，不知道是不是退圈了。”
“我和嘲风前几年有过好几次合作计划。”无牙的记忆里关于张胜川的内容就只有这几句。
那边的粉色光团开始一明一暗，仿佛情绪开始激动。
无牙也发现光团的异样，他电光火石之间突然福至心灵，他瞪大眼睛，还结巴起来：“难、难道这光团是张胜川吗？”
见观今点了头。
无牙的脸皮抖动着，欲言又止。
“难道猛男的终点竟是粉红色？”
无牙没发现他把他心里的os给说出来了。
他还沉浸在这极致的反差感里，继续吐槽：“可他是个接近两米高的葱省大汉啊，比我还高半个头呢。”
“对，没错，张胜川生前就喜欢你。”观今端起茶，她卖了半天关子也累了。
弹幕和无牙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观今的这句话，信息量巨大。
这句话里，每个字单独拎出来，无牙都认得，但是合在一起，他怎么就完全没有get到含义呢？
【我去！！】
【一句话含了三层意思。】
“张胜川前年初冬夜探洗灵山，而洗灵山是去年初才有俱乐部去探险，洗灵山地势险峻，怪石奇多，张胜川发生了意外，错过了最佳救援时间。”
观今怜悯地看着现在静悄悄的粉色光团。
“他不幸中的万幸，就是和山上那棵近千年的桃花树精魄合二为一。如果这张胜川能找到玄门引路，前程少说都是鲜花满路，可惜呢。”
观今说到这里，眉眼一低，眼神冰冷，她将那粉色光团从圆圈里牵引起来。
又继续说道：“你埋那一狐一刺猬的时候，他在树中看到了你，就一路跟着你。”
“你这一路上的意外和你母亲的急病都是他故意引起的。多亏这白仙，帮你挡了部分灾，你母亲的急病能这么快能好，多亏了它。”
白刺猬站起，前肢叉腰，头抬起，又“唧”了一声。
无牙虽然还没从刚才那句话给他的震撼中回神过来，但他是擅长抓重点的，先向白刺猬抱拳感激道：
“是我误会你了，多谢你，小白仙。”
白刺猬：“唧唧。”
常妙房：“它说它不老。”
无牙看也不看那粉色光团，眼神落在那只胖嘟嘟的刺猬身上，脸上冷若冰霜道：“我不能原谅伤害我家人的任何人。”
观今了然，她右手张开，再慢慢把手指收紧握拳。
直播间的网友看着浮在空气中的粉色光团开始慢慢变小，颜色也比之前暗淡很多。
现场就只有观今、常妙房、白仙能听到张胜川的不甘心和呐喊。
观今心里冷道：别人穷其一生求都求不来的仙缘，就这样被糟蹋了。
当光团变成黄豆大小了，大家都以为它最后会消失不见。
一只青雀出现把这光豆衔在口中，围着常妙房转了一圈就飞远了。
“好像没我什么事情了，我回家吃晚饭了，孟老板届时再见。”
常妙房认出这青雀是观今的符兽，她见事情已经解决，她施施然站起身来转身就往山下的方向去了。
剩白刺猬和无牙在现场大眼瞪小眼。
等看不到常妙房的背影了，白刺猬才“唧”了一声，急得在桌上转圈圈。
这常仙是不是已经忘记它还在圈里出不去啊。
观今给无牙解释道：“野仙里，白仙是极少寻仇的。它们大多慈悲为怀，济世救人。”
她食指对着露营桌的方向逆时针方向画圈，无牙看到，常妙房在桌上留下的指痕全被观今远程抹去，只留下一圈白色的灰尘。
见常仙留下的止步咒消失，白刺猬恭敬地向手机上的观今像模像样地鞠躬答谢。
“如果没有其他疑问，你这卦我就结束了。”观今的手已经摸到了鼠标，准备切断这次联机。
“主播老师，我想供奉这只白仙。感谢它救了我的母亲。”无牙刚才就在考虑这个问题，他马上说出自己的想法。
白刺猬听到无牙这么说，它站直身体，豆豆眼看向一脸真诚的无牙。
观今答道：“它说它愿意，不过你得在家里给它修个双层豪华财神楼。具体的流程我私信发给你。”
观今说完便挂断了和无牙的连麦，并开启下一次抽奖。
直播间的弹幕上还讨论着无牙的无妄之灾和那个要人命的烂桃花。
【恭喜id小麦禾苗。】
等小麦禾苗按流程打赏完海蓝戒指后，观今问道：“这位小麦友，请问你是连麦还是发照片呢？”
但小麦禾苗没有任何回应。
直到大约3分钟后，小麦禾苗才有了回应。
【小麦禾苗：刚才有点事，我现在回来了。】
观今发起视频连麦，等小麦禾苗那边接受后，观今看到屏幕上的小麦禾苗，眼里闪过一丝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