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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凝轻轻闭上眼，眼泪滑落，面上闪过一丝伤痛，“你要我如何相信你？你要不要我给你数一遍你都做了什么？”
苏凝的院子里没有侍候的丫鬟和下人，她这里从来都是禁止入内的。所以她再怎么大声，也不会有人听见。
锦少继续僵住。
“我们从最近了说，你假死的时候，楚晋和蓬莱明面上发难风云阁，南凌暗中较劲。仅仅一个月时间，风云阁折损了近半数，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他们明明知道你是假死还怎么会突然发难风云阁？只有一个结果，就是你指使。当时我当局者迷，看不清楚这一层。后来我知道你没死的时候，故意和楚谨成亲，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出现。果然你出现了，还理直气壮的与我成亲了。婚后你知道我体内受伤，命不久已，你用了渡血之法，救了我一命。然后三朝回门的时候赫连连城话语间透露给我赫连流月对我深情，他与我并无深交，怎么会深情的不能自拔？你晚上故意吃醋让我察觉。紧接着皇上召我进宫告诉我你帮我渡血之事，我心里疑惑必然会找信得过的人询问。就是张曦，然后他透露给我赫连流月被你打伤，让我前去看望。结果你说巧不巧，赫连王府外我遇到了蓝君琝。然后接下来的就是看看我对你是不是真的感情深厚，结果你满意了？所以给我留了条后路，封我做皇后，你得到了皇位。张曦、赫连流月，蓝君琝也是你的人。不，或者说，皇位本就是你的，蓝君琝早就知道皇帝的想法，所以以另外一种方式助你。你说，这些，我猜对了吗？让我想想，你为什么想毁掉风云阁，因为风云阁和南凌玉太女和南海岛主的关系密切，你害怕了。”
锦少身子从苏凝开口的时候，就一直保持着一中距离。
“我也和他们关系密切，也会是你的绊脚石，你为什么不杀了我？”苏凝睁眼，盯着锦少，语气很重。
锦少缓缓的闭眼，“你猜的很准，已经七七八八吻合了，女人太聪明会让男人无用武之地的。”
苏凝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沁湿了大片，而她始终恍若不知，“那我没有猜中的那二三是什么？”
锦少缓缓的笑了，那么无奈，但是和以前的纨绔完全不一样，这种君临天下的霸气，不是谁都有的，“那二三还重要吗？你还会关心吗？你问我为什么不杀了你，因为你是苏凝，是本少心尖上的女人。除了你，谁死本少都不会眨一下眼皮，唯独你。我是利用了你，也很了解你，甚至清楚你每一步的计划。可是不知道除了风云阁，你还有云城，所以我们谁都没有成功。我输了心，你输了势力。”
“出去，给我滚出去。”苏凝伸手去推锦少，不留一点情面。
锦少一动不动，苏凝受了伤，力气本来也不如他。
推了半天没推动，苏凝拔出自己心口的匕首，看着锦少，“你是不是还没有看清，如果没有看清，我让你看的更清楚一点。”说话间，又是一匕首刺了下去，鲜血流的更多了。
锦少身影再次一僵，他已经没有力气去牵苏凝的手了。
“你真的要离开我？”锦少双眼一眯，见苏凝铁了心，缓缓笑道：“我成全你，我爱你，但我的爱并不卑微。你想要自由，我给你自由，你想离开，我放你离开。”
抬步走到书案边，另外拿了一支笔，也拿了张宣纸，洋洋洒洒的写下了一封和离书。
龙飞凤舞的字体，是苏凝见过的最好看的字。
上面的内容也是苏凝想说的。
锦少拿起已经写好的和离书，扔给苏凝，“从今以后，你我再无半分瓜葛。”
苏凝，锦墨希之妻。夫妻相对，反目生怨。既二心不同，难归一意，以求一别，免生嫌隙。物色书之，各还本道。一别两宽，各自欢喜。今后嫁娶，两不相干。
锦墨希字。
“很好。”苏凝闭上眼，从地上捡起和离书。嘴角缓缓的流血，但还是轻轻的上扬。
锦少看不也不看苏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苏凝无视胸口的两道深深的口子，泪如泉涌。有那么一刻，她真的不想活了。
报了仇，报了恩，她是不是也该离开了。
“苏凝，你真该死。”苏凝双手合掌，运用内力。房间门被推开，“苏凝，你干什么？”一丝内力过去，苏凝的手被打开。
内力一散，再无法凝聚。
“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来人即刻上前，将苏凝打横抱起，朝她的房间而去。
苏凝拉住了玎，摇了摇头，“这伤是我自己刺的，只不过为了逼他离开。求你，不要救我。”
玎身形一震，双手一松，将苏凝落在地上，匕首被震了出来。
“你哪是为了逼他离开，分明就没想过让自己活着对不对，你爱他爱自己的命还重，那是不是我们都比不上他？你走了，我们怎么办？你不要我们了？”玎声音寒了下来，语气也低了一分。
苏凝轻皱眉头，闭着眼没答话。
玎怒气上头，抓着苏凝的锦衣，手上顿时被鲜血染红，他怒道：“没有他你就活不下去了是不是？什么时候你的心被搅成了一摊混水了？你真的是在逼我杀了他，最好你们去地狱做一对亡命鸳鸯。”
“你想死，我成全你，但是你死了，我保证锦墨希会在一个时辰之内身首异处。反正没有他你也活不下去，就让他去陪你。”话落，站起身，转身怒气冲冲的离开。
刚走到门口，苏凝就叫住了他：“等等。”
玎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我不想…死，没有了锦少…我也能活，救…我…”苏凝的声音断断续续，明显气不足了。
玎声音阴寒，“凭什么要救你？你放弃了我们，我凭什么要救一个放弃我们的人？我们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
苏凝气息微弱，她终于明白偷鸡不成反施把米的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