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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娘养的,”马科斯一面缠,一面嘴里骂骂咧咧,“看你还怎么跑……”方刚觉得他似乎是在捆猪,见山鬼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也壮着胆子上前,用经线去捆。两人共同把山鬼的身体从上到下捆了几十道,这时阿赞ki走过来,坐在山鬼面前,继续施咒,同时用手示意大家后退。
五个人都退开,山鬼在经咒的加持下,就像接通电源的电动玩具,在地上横着来回跳动,那些经线没比牙签粗多少,但山鬼似乎被铁锁缠住似的,根本挣不开。这时,洛佩兹又回来字,缩头缩脑地看着,口干舌燥:“这、这就是山鬼?”
方刚说:“是山鬼,你见过吗?”洛佩兹面带惧色,慢慢摇了摇头。这时,山鬼又剧烈地弹起身体,洛佩兹又逃跑了。
阿赞ki加持了近半小时,山鬼横在地上,只会微微发颤,就像癫痫病发作的患者。最后阿赞ki站起身,让大家以裹尸布将山鬼包住。可五人都是从帐篷里追出来的,根本没带背包,要不是仇老师心细,多了个心眼,把两团经线带在身上,还真不好对付。于是,阿赞ki就让大家抱着山鬼回营地。
“谁来抱着它?”方刚大声问。
仇老师和贝姆互相看看,都没出声。马科斯哼了声:“胆小如鼠的家伙们,全都躲开,让我来!”大踏步走上前,弯腰把山鬼抱起来,扛在肩膀上,就往外走。方刚、仇老师、贝姆和洛佩兹全都看傻了眼,经过每个人面前时,大家都往后躲。
出了洞穴来到外面,方刚问阿赞ki这山鬼会不会突然发难,阿赞ki摇摇头:“只要尽快回到营地,就没事,我刚才已经用经咒把它体内的阴气暂时压住,不用担心。”方刚看着大步流星的马科斯,心想还是他胆子大。
洛佩兹用gps定位仪带领大家顺利回到营地,从背包中找出裹尸布,阿赞ki用它把山鬼的身体层层包裹,最后再用经线捆住,捆的时候,阿赞ki继续加持几分钟,又亲手把经线打了个奇怪的结。全都完毕后,大家这才松了口气,互相击起掌来,贝姆从背包中拿出几罐啤酒,大家启开就喝,弹冠相庆。
“肯定是上帝在保佑我们!”马科斯说。
方刚翻译给贝姆,他摇着说说:“是佛陀在保佑!”
仇老师说:“是老天爷的保佑。”
马科斯等人都没听懂,因为仇老师把“老天爷”翻译成了菲律宾语,即“年纪大的天神”,都问这是什么天神。仇老师笑着告诉他们,是中国的天神,跟欧美的上帝、亚洲的佛陀和阿拉伯国家的安拉同等地位。
“为什么那些人进山都是无功而返,跟着你就能成功?这么难抓的山鬼居然也会落网!”马科斯很感慨。
方刚得意地回答:“早就对你说过,我的运气一向都很好!”阿赞ki让大家把山鬼放在旁边的地上就行,不用担心它会逃掉。方刚弯腰抱起,才发现这山鬼并不算轻,足有三十多公斤,正要拖到帐篷旁边,忽然裹尸布内的山鬼身体扭了扭,吓得方刚立刻把它扔在地上,“又活过来了!”
阿赞ki说:“不用担心,它不会出来。”马科斯走过来,鄙视地看了方刚一眼,弯腰抱起山鬼,直接扛进他睡的那顶帐篷中。方刚过去看到马科斯居然把山鬼放在旁边,搂着它睡觉,忍不住大笑。
马科斯说:“笑什么?我是怕它再跑掉了,阿赞ki师父说它不会逃掉,那就是没问题,你们这些胆小的家伙。”说完拉上帐篷就睡。
次日,山鬼果然并没有逃走,可能是生怕它出意外,回河边的路上都是马科斯把它扛在肩上,时不时左右换换位置。有时候方刚不太好意思,就过去要求替他一会儿,但马科斯并不同意,好像怕方刚抢走。
方刚问阿赞ki为什么山鬼还能模仿人说话,难道已经成精了吗,就像神话传说中的那种树妖藤怪。阿赞ki说:“并不是成精,而是现在这个阶段的山魈已经成为山鬼,体内吸收了大量阴怨之气,会利用这种怨气来模仿。它并不会自己讲话,只能利用人的话语。”
“怪不得……”方刚回忆,“当时在树林我叫贝姆,它说的都是跟我相同的话,原来是在复制!”
马科斯说道:“山鬼还有这种能力?以前我从来没听说过!”阿赞ki说那是因为没有人遇到过这个阶段的山鬼,要么只是刚开始变异的山魈,要么就是直接抓住,加持成山精的。
贝姆显得有些兴奋:“看来我们是头一个啊,这下回泰国可有得吹了!”方刚搂着他的肩膀说那可不是嘛,到时候加持好之后得好好炒作炒作,争取卖个天价出来。
在洛佩兹的带领下,大家躲着山壁和有可能出现猛兽的地方,三天后终于走出这片丛林。这几天,晚上阿赞ki都要用经咒加持山鬼至少半小时,在河岸,大家搭乘螃蟹船过对面,开车回了多洛雷斯港。在港口的时候,贝姆忽然说:“这山鬼的身体好像瘦了些似的。”
“你怎么知道?”马科斯问。
贝姆指着捆在山鬼身上的那经线,确实有些变松,但方刚认为马科斯扛着它走了好几天,身体活动导致经线松动,这不奇怪。
把山鬼运回泰国并不容易,因为不能过海关,大多数国家的海关都很严,不能将任何动植物和制品带入国境,活的死的、陈年的都不可以。泰国更严格,这个山鬼现在被禁锢着,但办理托运的时候,说不定还会扭动身体。退回来倒是小事,要是被没收可就糟糕,那大家全白忙了。
所以,马科斯决定还是用当年方刚从菲律宾前往泰国的老办法——偷渡。
当年方刚偷渡时,还是托马科斯找的蛇头,那蛇头叫卡卡,就是由他指派一个叫阿莱的家伙帮着方刚来到泰马边境。当然要不是他,泰国仔的骨灰也不会丢。所以方刚对疏通关系过境也有心理阴影。方刚建议他找酒吧老板闲聊,那家伙认识的人很多,但马科斯不同意,他一定要找最可靠的人。
于是马科斯和方刚动身前往马尼拉,去找那个卡卡。在唐人街,两人分头打听卡卡的消息,没想到还真有。跟卡卡在酒吧碰面,双方都比对方还要惊讶。马科斯惊讶的是卡卡竟然还在干蛇头这个行当,而卡卡惊讶的是马科斯消失十年又冒了出来。三个人都讲了各自的经历,原来卡卡这十年当中就没离开过唐人街,仍然以蛇头为业。
听说要运送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卡卡说:“比你朋友那个骨灰罐还重要?”
“差不多,”方刚回答,“这东西就是马科斯的命。”卡卡沉思片刻,说要几天后给你们消息,既然不能走正式关卡,就要把每个环节全都安排妥当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