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声像 中

一介布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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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业那天,富春居四位老板的老板全都来了。说是要考察一下他们儿子的事业基础。唐萍,苏梅,方娴也来了,还带着一个叫彭仪的女孩。彭仪是唐萍的闺蜜,好到断头。唐萍这次带她来,一是想得到一点小虚荣心的满足——炫耀一下她的男友——尽管该男友并无值得炫耀之处;二是想把她介绍给文才认识。我们哥四个现在只有文才还在唱单身情歌,看他怪可怜的,我就让唐萍帮忙安排一下。不过我对唐萍的安排不是太满意,因为这个彭仪太漂亮了!如果把唐萍比作是西施的话那彭仪绝对算得上是玉环了。像她这样的容貌恐怕看不上文才。那岂非会让文才伤心!唐萍说那也未必,这世间有多少美女嫁给了丑男人,远的不说,就像我和你……,我苦笑打断她的话:姐们,干吗不含蓄点儿呢?含蓄也是一种美德。行,听你的!感情这玩意本来就是不可捉摸。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全在一个缘字。唐萍又补充说明:彭仪和我不同,比较外向,好说好动,文才的脸皮又和你差不多厚……。我说:亲爱的,咱们换一个话题吧!

    这三个畜牲,看到有美女连爹妈都不要了,没脸没皮的拉着人家四处转悠!谁来生火?谁来做饭?总不会是我吧?我能丢下唐萍一个人不管吗!那是我周秦的风格吗!

    幸好几位妈妈体谅我,说今天的饭由老人做,再放纵我们一天。我感激涕零: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这歌儿唱的太好了,父爱如山,母爱如海,让我们举起双手,用最美丽,最圣洁的语言来赞美我们的母亲吧……

    徐妈妈说:别赞美了!你一赞美,我就得脱一层皮!我还想留几个钱养老呢!

    文妈说:人家的孩子说好听的是让老人受用,你们几个说好听的是让老人授用!是授!传授的授,授受的授!滚!

    我和唐萍沿着店后面的谷坡漫步而下。唐萍边走边赞扬凤山的美丽,似乎那乱石歪树都成了最美的风景。这就是城市人的悲哀,他们亲吻着穷陋的尾巴却又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站在富丽堂皇的头上。而农村人呢!手里捧着人参却去艳羡别人锅里的萝卜。什么都是别人的好,包括老婆。唐萍现在还没成为我的老婆,所以,我还没认为有人比她好。她今天没刻意妆扮自己,素面朝天,这是美丽的自信。她曾经说过,如果我娶她可以省下好多化妆品钱。这也是我决定娶她的一个理由。作为一个穷小子每笔账都要计算的,这叫量力而行。没本事赚钱哪里有本事养一个会花钱的老婆呢!那可是得不偿失的事儿。人固然是为了虚荣折磨自己,但是要折磨的适可而止。我的眼睛一直在唐萍身上,一秒都没舍得离开的,在她身上无处不是风景且是最美的风景。女孩儿,原来可以长这么美的啊!想想真是伤心,好歹交往一年多了,连个热吻都没有,我是不是太无用了啊!有的人见面说几句话就爱的死去活来滚到一起去了,人家是咋生成的呢!缘分!缘分原来可以生成那个样子啊!我决定向那些猛士们学习,就在今天,提前和唐萍把夫妻的事给落实了。这也算是报答一下她,山高路远的辛辛苦苦的来一趟,作为男朋友,不表示一下于心何忍!

    唐萍似乎察觉到我的企图,突然停下了脚步,左右看了一下,在脚边挑块平整的青石坐了下去。一如既往的警惕。我回头看看,离上面有好几十米远了,山石树木一挡上下两不相见,也就同意了,便挨着她坐了下来。

    她瞪着我问:离那么近干吗?滚远点。这几个字她常说,生怕我忘记。我的记忆力也确实不太好,总是很快的忘掉。

    我陪着笑跟她解释:这儿平整,不硌人。你放心吧,我是正人君子,坐怀不乱,绝不会对你动手动脚的。

    唐萍冷笑:可是历史证明你最擅长的就是动手动脚,讨厌,没有人像你这样。一点儿也不文明!

    我笑:人家都是有钱的读书人,哥们我是没钱的生意人,阶级不同。不过,在你的教诲下我正迎头赶上,文明程度也有了提高。放心吧!我一定会规规矩矩做人,本本分分做事。说着话,我安慰性的去搂她的蛮腰。天时地利已经具备,人和差点也应可勉强为之。唐萍大怒,朝着我手上拍了一下,站起身娇叱:我警告你周秦,再这样我马上就走!说完真的要走。这是她一贯的作风,有时候很多天都不会见我。我也只能坚持我的一贯作风——赔礼道歉,赌咒发誓绝不再妄动色念,否则就天打五雷轰,出门就见鬼……。好半天她才气鼓鼓的坐下来。我很痛苦,此时此地不干点什么那才天打五雷轰出门就见鬼呢!看着她俏丽的容颜妖娆的身姿,我的痛苦无以复加,这世间还有天理公道吗?忽然,我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我认为由我主动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也显不出本人的智慧。真正的智慧是让女孩子对你投怀送抱。我问她这边风景如何。她说除了她身边的那个坏家伙长的有些丑陋以外,一切都很美好。虽然我的自尊心有些受伤,但我仍然以宽广的胸怀原谅了她。

    我说:其实,这里并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美好。阴气很重,冷嗖嗖,阴森森的你没觉得吗?我这样说当然是吓唬她的。凤山的确有鬼,但是在白天是不会见到的,就是晚上也不是天天可见,甚至可以说是难得一见。可是唐萍居然感觉到了。四处张望了一下,身子开始往一起缩。十月的山里,树木荫吓,青石板上,不冷嗖嗖阴森森的那才叫怪事呢!

    我按捺下心头的喜悦继续道:半个多月前我就遇到过鬼!唐萍狐疑地看我,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直扑闪,似在猜测真假。这个女孩拥有非常少见的聪明,这也是我喜欢她的理由,因为我怕和白痴处长了我也会得白痴。

    我继续说:你也知道,建筑队是从咱们家带过来的,那帮家伙消极怠工不说还时不时的罢工,那天又因为生活费没到位跑到浙平娱乐休闲去了!我只好让文才回家拿钱。工地上就我和石俊,徐斗三个,偏巧傍晚时石俊又发高烧,徐斗搭送他去医院了,工地上只我一个。我知道山里不干净也没到处乱跑,早早的泡了两包方便面喝了一瓶啤酒便躺下了。说来也怪,平日里六七点钟的时候国道路还有车辆路过的,可那天晚上,半年都听不到有车驶过的声音。连虫鸣鸟叫的声音都没有,以至于手机游戏的声音都大的刺耳起来。

    大概十一点多的样子,门外的国道上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是那种用厚纸盒拍打地声音,噗,噗,噗……。

    这种声音在白天没人会在意,可是在这静的有些诡异的山间深夜就不能不让人心惊胆战了。

    我透过未封严的墙缝向外看,天上的云彩居然是棕黄色的,厚厚的一层盖在月亮上面。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雾蒙蒙,黑乎乎的。整个世界一片死静。只有那个奇怪的声音在敲打着我的耳膜,噗,噗,噗……,越来越近,竟似朝店门这边而来。

    我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扒在门后往外看。天上的月亮已经从云层里钻出来了,露出一张白惨惨的脸,跟招魂的经幡一样。远山近树全似喷墨一般,黑黢黢的,像形态各异的鬼脸。

    声音是从国道那边传来的,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两骑人马正从国道上下来往店门口走!慢吞吞的。红马,也可能是黑马上坐的人穿着一身白袍,头上戴着尖尖的白帽子,就像影视里的白无常那样。看不清脸,但我相信它绝没有长长的舌头。白马上坐的人一身黑袍,头上戴的是和影视里的县令差不多的帽子,那帽翅随着马的走动轻颤不已,看起来有些滑稽。马很瘦,人更瘦,那袍子穿在二人身上和挂竹竿上没什么区别,摆来摆去的。

    唐萍同志,我当时就纳闷啊,咱们饭店还没开业呢!就算开业也不可能有这种造型的顾客在这样的时间来就餐!分明是黑白无常来带我走的啊!我四处看了一下,想找条安全通道跑路的,可再想想,人家十条腿我才两条,差的太远了!跑也是季军。再者说,跑又能跑哪儿去呢?凤山是人家的地盘啊!想到这儿我也就淡定了,正所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由它去吧!我亲爱的萍啊!我挂了不要紧只是可怜你了啊!这么年轻就可守寡呀。我在这边伤心时,那边的黑白无常已来到沙堆边上。和我相距不到五米。那两匹马不是真马,是烧给死人的那种纸马,纸已破烂,里边的竹筋清晰可见。人也不是真人,是纸人,发肤服饰全是描绘出来的。可是他们的眼睛会动,一直盯着我这边看,似乎发现我在门后偷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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