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小乾有难

南宫煮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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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二人之所以被困于此全拜周放所赐。

    要说岳家堡安设于永陵的堂口未曾被黎宗察觉大概率全因其名不见经传罢了,想它一个别无分号仅在永陵周围讨生活的小小镖局自然无法引起黎宗的注意。

    但滇南贺家就不一样了,便是不追究其祖上曾闹出震惊整个玄门的那件大事,单就其眼下的发展势头也是不容小觑的。虽然目前因其致力于经商坐贾被同行们调侃其掉进了钱眼儿里。但谁又知道这不是他们掩人耳目的一种办法呢?

    毕竟不管怎样,巫蛊门都是曾犯下前科在玄门正宗那儿记上过一笔的门派,黎宗这样名动天下的门派又怎能任由其活跃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而不管?

    是以,贺涟风这间如宾客栈便是同名同样的全天下不下百家也都早就在黎宗那里挂上了号。此次要说本不该有贺涟风什么事的,但谁让他别的不开,偏偏开得是间客栈呢?

    打从黎宗的人在金塘见了岳长亭之后便已快马报于了李承晏知晓。

    鉴于金瑄先前与岳长亭有过接触,黎宗已然开始了防备。整个永陵的客栈都被其打了招呼,单单剩下一间如宾客栈,这便是黎宗为岳长亭一行张好的口袋。

    而贺涟风的突然到来恰恰映证了李承晏的判断,以为其是为了接应而来。

    素闻贺涟风风流成性,便是如今身边整日带着其小舅子不便眠花宿柳,但酒水总要喝上一两杯的。

    果不其然,酒过三巡,周放自然而然便与其打成一片,一时呼朋唤友好不亲热,俨然多年故交一般。此后更是设计将二人骗至郊外羁押,以至于整个如宾客栈完全落入黎宗手中,偏偏还独留了个毫不知情的妙清成了见证。

    方凌一开始并非没有怀疑过周放的身份?全因妙清称周放是贺涟风的朋友这才放下戒心。周放心思深沉由此可见一斑。

    若非今日长亭搅局,李承晏为毁灭证据,一举将在押的众人如同饵料一般全数投进这坑内,二人还不知道要被羁押多少天?

    而贺涟风显然是不想承认自己栽在了李承晏手里的。按照他的说辞,自己全然是为了探清虚实,故而刻意被困,至于逃出升天的法子,自然是外头随时准备接应的贺钊。

    方才长亭因为焚烧斑蛾弄出坑塌地陷的动静,贺涟风全当是贺钊来了,放出金蚕蛊循着声音一路过来,却不想在那处岔道口遇上了他们。

    但令贺涟风属实没有想到的是,这里居然有流光斑蛾。因为这种毒虫很是罕见,原产于暹罗异族,早年曾被巫蛊门那位闹出祸事的前辈罪人四处游历时发现带回。

    但后来闹出那样险些灭门的祸事之后,凡是他碰过的东西包括培植的毒虫毒草都一并被烧了个干净,再无遗留。怎会在将近百年之后出现在千里之外的黎宗地界?

    想当初自己趁着方凌闯山仙瑜闹事的乱子夜探瑶光殿,原以为能够找出些破日峰惨案背后与巫蛊门的牵扯,却不想刚到得殿门便被仙尧所阻。

    后来噎鸣潭一事爆发虫患,又是与长亭君方凌有关,便是如今到了黎宗遇见这流光斑蛾,还是与这几人发生了交集。

    可见这根本就不是巧合。这背后仿佛有一副看不见的脉络将这些零零碎碎的事情联系的丝丝入扣,但就目前所知却是难以窥得其真相。

    贺涟风兀自想得出神自没有往日那般贫嘴,长亭君也全然只顾着浑身害怕得直哆嗦的方凌,唯有碎嘴的浮生一边对着长亭背后的伤口暗自下着黑手,一边还在絮絮叨叨地抱怨:

    “告诉你,以后少在我跟前人五人六地摆臭架子!

    你也知道流光斑蛾的秉性,今天要不是我不计前嫌帮你包扎,就凭你这一背的血,少不得要将那臭蛾子引来把你吸干吃尽,到时候连个小拇指头都不给你剩下。

    额……这样算起来,就算以救命恩人自居也是不为过的。”

    浮生自是没心没肺地胡说一气,却被贺涟风冷不丁地听到一声“小拇指头”,顿时坐了起来。

    浮生被贺涟风这一惊一乍的动静吓了一跳,正要发作,却见贺涟风神情严肃地说道:“杜新乾他们恐怕出事了!”

    方凌虽是说不出话来,但耳力却也未受到影响,杜新乾不就是小乾的官名儿么?怎的他也到了这里?

    想到这里,方凌一时也顾不上那金蚕,只咿咿呀呀想要问那小乾的事,奈何这嗓子尚未恢复,几人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她究竟在说些什么。

    只有长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她说出去便要与伱解除婚约,一刻都不能耽搁。”

    方凌忙着要说正事儿,却不想长亭却犹自要与贺涟风斗气,方凌一时着急便要上手。长亭见状忙捉了眼看着便要掐过来的手,举起来冲着贺涟风补充道:

    “看见了没,胆敢耽搁一时半刻,她就掐死你。”

    贺涟风此时是真的着急了,哪有空与长亭继续斗嘴?要知道他原本并未将这地道放在眼里,但如今就连长亭也被困住,而贺钊又一直不见踪影,怎能不另谋出路?

    当初被一同投进这地道的囚犯颇多,但唯有小乾原本就是黎宗弟子,能知道这地道底细的恐怕也只有他一人。但他小拇指被截,伤口并未愈合,加上被人强行扔下地道时的一番摸爬滚打,那鲜血早已浸透了整个手掌。

    按照这流光斑蛾的秉性,保不齐便要被吸干了血肉。

    眼看着方凌的毒血也都清理得差不多了,贺涟风忙收了金蚕,与众人快步朝当初那条甬道赶去。

    但原本被贺涟风一一作了标记的路口却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

    正在几人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时,只听隐约间传来一阵虫鸣尖啸。贺涟风立刻感觉自己的金蚕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金蚕在蛊虫里是为蛊中上品,便是面对贺涟驰的赤尾蜈蚣以及贺耀辰的毒蛛也从未露过怯,是以贺涟风对这黎宗的毒虫一直有恃无恐。想不到如今竟在这深山地下被吓到了。

    他不得不放缓脚步,谨慎对待起来。

    那虫啸只一声之后便再未响起过,只是方凌却听到有一些细微的动静自一处洞穴深处频频传来,说不上来什么声音,细细听来仿佛是一群人在走路。看书喇

    若说走路的人便是贺涟风口中一同被投进来的那些囚犯,却也有些不像。因为这脚步声平缓规律,既不急躁也不似他们这群人一般谨慎。好像就是茶余饭后的闲庭信步一般。

    方凌嗯嗯呀呀连比带划地给几人传达了这个信息,也不知道这几个不着调的听懂没听懂。反正以现在形势总要前去探一探的。

    好在指路这活儿即便不会说话也能干得极好,于是众人在其指引下小心翼翼地往那洞穴深处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