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宠我一次好吗

淡胭脂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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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正式开始,大厅里喜气洋洋,热闹非凡,客人们纷纷落座。

    皇甫烈、秦少游几个人人找了较为僻静的位置坐下。

    很自然的先替于诺雪、于若缘两姐妹拉开座椅,然后自己才和秦少游相继落座。

    心里有甜甜的感觉在发酵,于诺雪含情脉脉地睨了就隔了她一个位置的皇甫烈,很开心地发现Demon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体贴。

    于若缘示威性地朝夏夜、皇甫遇母子笑了笑,那笑容有着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嘲弄。

    夏夜垂在腰侧的双手慢慢地握紧,粗线条的她生平第一次体味到什么就吃醋。

    皇甫遇生气的坐到爹地和于诺雪中间的那个空位,他才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成为他的后妈!

    给坐在身旁的皇甫遇剥了个龙虾,皇甫烈抬起眼,“笨女人,怎么不坐下?过来。”

    习惯了以往每次只要自己出现,夏夜就会主动粘过来的皇甫烈,惊讶的发现这次笨女人竟然没有发挥牛皮糖的特性,自己右边的空位空了半天,都不见笨女人坐下来。

    特地先请诺雪、若缘两姐妹先坐下,然后和少游面对面坐着,身旁的两个位置空出,他都做得这么明显了,难道笨女人还不明白?

    这回,轮到皇甫遇挑衅地瞅着于若缘,仿佛是在说,看吧,在爹地的心里,还是妈咪最重要。

    于若缘恨恨地瞪回去,于诺雪的脸则一下子刷白了起来。

    她的Demon,真的不要她了么?不,她不相信。她相信,他只是在气她当年不顾他的阻挠,非要嫁给森尔不可,对,没错,一定是这样的。他现在故意表现的对他现任妻子这么好,也是为了表演给她看的!

    皇甫烈等了半天,都不见夏夜落座,相反的,他的笨女人还有转身离开的趋势。赶紧推开座椅,站起身朝她走去,皇甫烈担忧地覆上她的前额,“是身体不舒服吗?上次的伤还没好?”

    也怪他大意,上次拜托孟获、小王他们送笨女人和小遇回去之后,因为忙于各种各样的事,都忘了关心她上次被鬼宿门的人所打伤的伤势都好了没有。

    “不要你管!”

    在她整天对他日也想夜也想,成天想着怎么逃离爹地的监控,窃听,想办法联系上他的时候,他却每次都只知道打电话给小遇,然后她一接起的时候就说有事。

    之前的每次她也都不在意,她知道以他的军衔,肯定有很多的事要忙。哼!结果呢?

    夏夜此刻觉得自己就是个笨蛋!彻头彻尾的笨蛋!

    他的确是很忙,有很多事,不过是忙着和旧爱重燃爱的火焰罢了!真是气死她了!

    夏夜赌气地拍开皇甫烈的手,转身离开,她才不要每次都被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她也是个有骨气的人!

    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皇甫烈好整以暇地看着夏夜殷红的脸,倾身恶劣的在她的耳畔吹着气,慢条斯理地道,“吃醋了?嗯?”

    “鬼!鬼才吃你的醋呢!”

    一心虚,嗓门就会不自觉地大了起来,吸引了大堂内不少的人,有宾客和记者朝这里投以好奇的目光。

    丢人啊!

    夏夜赶紧把头低下,推拒着男人壮实的胸膛,“你……你先放开我拉!”

    “不放!”

    一点也不介意他人的目光,皇甫烈强行搂着夏夜落座,“老婆,乖,别气了啊,喝碗培根土豆牛肉汤。消消火。”

    后方失火,不赶紧扑灭怎么行!

    从餐桌上舀了碗培根土豆牛肉汤殷情地端至夏夜手中,皇甫烈亲手一口一口的喂她,碍于他们两个已经够吸引人瞩目了,实在不想惹来更多好奇目光的夏夜只好红着脸,娇嗔道,“我自己会喝啦!”

    “不要!我喜欢喂你!来,乖,嘴巴张开……啊……”

    皇甫烈像哄小孩子一样地哄着夏夜,简直哄上了瘾。

    皇甫遇的小尾巴都要翘上天去了,就说爹地最爱的人还是妈咪嘛。

    他得意洋洋地朝脸色发青的于若缘投去挑衅十足的一瞥。

    于若缘轻踹了桌下于诺雪的脚,低语道,“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Demon被人抢走吗?”

    “我……”

    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翦眸染上哀戚的神色,于诺雪怔愣地看着近乎调戏着夏夜的皇甫烈,这样的Demon,她从来没有见过。

    Demon在和她在一起时,总是温雅有礼、温柔体贴,她是不是真的错过他了?

    于诺雪的小脸苍白地望着打打闹闹的皇甫烈和夏夜两人,捶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慢慢的握紧,指甲渗入肉里传来刺痛的感觉,及不上心痛的万分之一。

    她不会就这么轻易认输的!

    又喂了口鲜汤至夏夜的口中,皇甫烈抬头问坐在对面的秦少游,继续刚才的话题,“无咎是怎么一回事?我之前以为他正新婚燕尔的,所以回国到现在也没去看过他。怎么听少游的语气,他好像过得不是很好?少游,他的情况难道很糟糕么?”

    “不糟糕吧。只是男的花天酒地、女的以泪洗面,家里硝烟弥漫而已。”

    秦少游轻啜了一口红酒,言语里颇有些火药味。

    这样还不算是糟糕?

    放弃和说话总是“尖酸刻薄”,又说不到重点去的秦少游沟通,皇甫烈挑眉看向始终跟随在秦少游身侧,即便是吃喜酒,都坚持自己身份,不肯入席,站得笔挺的宁然,“宁然,无咎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和舒氏集团的联姻不是很早以前就决定下来,他也不排斥取舒嫣然为妻的么?为什么听亦扬的语气,好像那家伙的婚姻大有亮起红灯的趋势?”

    “这个……”

    宁然迟疑地看着秦少游,用眼神询问自家老大的意见。

    莫总裁交代过,他婚姻之事不得对任何人泄露,如有违约,四方海运就要停止和他们黑曜堂的合作。虽然四方海运的势力并不在A市,但对几乎垄断整个南方所有海运生意的四方海运要是真的停止和他们的合作,对黑曜堂造成的损失也将会不少。

    “还是我来说吧。反正我早就希望黑曜堂解散,我乐得当只米虫,有你和亦扬轮流包养我,也不赖。”

    秦少游举起手中的高脚杯,眉眼风情地扫过这张桌子上的所有人,对皇甫烈绽开一个倾城倾国的笑容。

    就连自认为是大美女的宁若缘被他那妩媚的一笑都笑得心跳漏了一拍。

    从来没有想过男人的笑容也可以这么……这么醉人的!

    宁诺雪的眼里则只有皇甫烈一个人,她痴痴的注视着皇甫烈的一举一动,看见他对夏夜照顾周到,有说不出的难过。

    如果是别人,或许会被长相过分俊美的秦少游这一笑给笑得骨头都酥麻掉,不过对于从小就见惯了的皇甫烈而言,早就已经免疫。

    终于停止了“喂食”肉麻举动的他,单手轻敲着桌面,黑眸微眯,“无咎那家伙竟然以和我们合作的业务来威胁你不得对外泄露他婚姻的情况?公私不分,这可真不像他。”

    从宁然迟疑的态度以及秦少游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话语当中,皇甫烈猜出了莫无咎必然是威胁了秦少游什么,秦少游才会至今对无咎的这段婚姻讳莫如深。

    “哼!依我看,那家伙根本就是疯了!上个星期我心血来潮去Z市视察我们海运的业务,就打电话给他出来聚聚。莫无咎那个混蛋,先是挂我电话,再打就是挂机!靠!秦小爷我难得纡尊降贵的去看他这个只知道制造冰雪的北极生物,他竟然给秦小爷我摆架子!”

    提起上次去Z市吃了个闭门羹,秦少游就火大,艳丽的俊脸上满是怒火。

    “所以你才报复性的把他的事情说给我们听?”就因为无咎没有接他的电话?

    谁说小肚鸡肠只是女人的专利?

    “他妈的!如果只是这样,小爷我才不放在心上!”

    他又不是他女人,他接不接电话他才不气到要去报复他!

    “那是怎么一回事?”

    “对不起,先生,请让一下。”

    酒店的服务人员在此时陆陆续续地端菜上来,秦少游所坐的位置,便于上菜。

    他侧了侧身,给服务眼让了下空间。

    “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客人,您不要紧吧?”

    其中一名服务员在上菜时手肘不小心碰到了秦少游的额角。

    “他妈的!”

    秦少游咒骂了声,肃杀的气息一下子蔓延开来。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服务员以为秦少游是在骂她,对这个戴着墨镜又一身黑色装束,身旁还站着个冷然的男子的秦少怕到不行,身子都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没事!这家伙脾气向来不好。菜都上完了吧?你们先下去吧!”

    皇甫烈对服务员挥挥手。

    得到皇甫烈允许的服务人员飞也似的逃离了气压超低的这片区域。

    手机传来震动的声响,夏夜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只不过是垃圾短信,准备把手机重新放到包里去。

    在抬头的那一刻,刚好撞见低着头摘下墨镜,然后很快又飞速地戴上墨镜的秦少游,大呼小叫道,“哇塞!美人帮主,你什么时候认了国宝做亲戚的?”

    “闭嘴!”

    秦少游脸色一沉,粗声粗气的打断夏夜的惊呼。

    “无咎干的?你会不会也太冲动了一些?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话,非要动不动就诉诸武力。不过……啧啧,那家伙是要跟你拼命吗?以你的身手他竟然都可以令你挂彩。”

    无咎是个练家子没错,但比起少游应该不是一个重量级别的吧?

    没有错过秦少游摘下墨镜时眼圈下面那夸张的乌青,比起两个人动了手,皇甫烈显然对少游挂了彩这件事比较感兴趣。

    “你就站着说话别腰疼吧。如果你知道那家伙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哼,我保证,你下手的动作只会比我快,比我狠。”

    秦少游咧着嘴,抚了抚不小心被服务员又“加重”了伤情的伤口。

    他妈的,最近还真是诸事不顺!

    “嗯?怎么说?”

    秦少游絮絮叨叨地说着,奈何此时婚礼刚好进入了最高潮,新娘新郎在相互交换戒指以及拥吻,周围的掌声和起哄声太过热烈,皇甫烈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

    等到鼓噪声渐渐地变少,皇甫烈只好老实交代,自己什么都没有听清,要求秦少游再说一遍。

    “好话不说第二遍。”

    懒人鼻祖秦小爷说什么都不肯把话再重复一遍。

    “嘻嘻!美人帮主,你看这是什么?”

    夏夜扬了扬手中的手机,上面赫然是秦美男“熊猫眼”的特写。

    “还我!”

    秦少游凶神恶煞地瞪着嬉皮笑脸的夏夜,这个暴力女警司竟然威胁他堂堂黑帮老大?小心他集结大量军火端了她的警察破窝!

    “不还!除非你告诉我们,那个无咎和他老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说烈要是知道了以后只会动手比你更快、更狠?他做了什么对不起烈的事吗?哦,天哪,该不会他老婆是烈的旧情人吧?喂,男人,你到底有几个情人?”

    夏夜气呼呼地转头戳着皇甫烈的胸膛,仿佛莫无咎的老婆真的和他有过一腿似的。

    “报告警司大人!本军官现在只有老婆一个,没有情人!”

    轻啄了下佳人粉润的红唇,皇甫烈轻佻地笑道。

    “我怎么感觉你……越来不越不正经了啊!”

    老是当中吻她!夏夜不受控制的红了脸,别过头,看见皇甫遇一个人掩嘴偷笑,脸上的炙热越发的滚烫。

    作孽啊!为什么她会生出这么早熟的儿子啊!

    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画面在于诺雪的胸口划出了好大一个口子。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本来就没什么血色的脸蛋逐渐变成惨白的一片,她一只手无力地攀着妹妹若缘的手臂,另一只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胸口,像是随时都要晕过去。

    “诺雪,诺雪,你怎么样,你没事吧?Demon,你快过来看看诺雪!”

    于若缘慌张的唤来皇甫烈。

    “怎么回事?她的病不是八年前就痊愈了么?为什么还会复发?”

    皇甫烈熟练的做着急救措施,过去和于诺雪交往时她就会经常出现这样休克的情况,导致不是学医的他对急救都有一定的经验了。

    “噔噔澄,噔噔澄,噔噔澄噔噔,噔澄噔噔……”婚礼进行曲悠扬地响起,大家对走在红地毯上的新娘子报以热烈的掌声。

    热络的气氛掩盖了皇甫烈这一桌的突发情况,没引起特别多人的注视。

    “现在什么都先别问了,Demon,你先带诺雪去医院吧。”

    于若缘抓住皇甫烈的手臂,焦急地道。

    “嗯。我知道了。”

    快速地皇甫烈打横抱起几近昏迷的于诺雪。

    “烈……”

    夏夜也不明白她这时候为什么要叫住皇甫烈,只是有一种感觉,好像随时都会失去他……

    明白夏夜在顾忌什么,皇甫烈给了个安抚性的笑容,抬头对秦少游和夏夜说道,“亦扬和淘子那边,你们帮我说一下。少游,帮我照顾好我老婆、儿子,夜儿,等把诺雪送到医院,在婚礼结束之前我一定赶回来,好吗?别担心。”

    说完,在于若缘的催促下,转身匆匆忙忙地抱着于诺雪离去。

    在C市也是拜托小获和小王照顾他们,现在又是拜托少游,烈难道不知道,她要的不是别人的照顾,而是他吗?

    “妈咪,为什么你要让爹地走?”

    漂亮的小脸蛋皱成一块,皇甫遇不满地扯了扯妈咪的礼服。

    妈咪可以追上去把爹地抢过来啊!妈咪追贼匪超级在行的,追男人应该也不会逊色才是吧?

    婚礼最高潮的部分终于来临,新郎新娘交换戒指,在人们的鼓噪下印信许下终生的一吻。

    幸福的乐曲声中,夏夜茫然地望着皇甫烈离开时的背影,声音暗哑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让他走,我只知道,八年我都等过来了,他说他会在婚礼结束前会回来,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不会食言……”

    八年都等过来了,难道会熬不过区区几个小时吗?

    可是,一直到项亦扬携着乐又淘过来敬酒,婚礼结束,宾客陆陆续续地散去,夏夜都没有等到皇甫烈的身影。

    月华初上,整座城市亮起了璀璨的霓虹。

    “你们男人真是可恶!用情不专、朝三暮四、喜新厌旧!那个皇甫烈也太过分了!怎么可以丢下夜子和小遇,一走了之呢!”

    酒店门口,乐又淘边地头戳着项亦扬的胸膛,边拉着夏夜的手,因饮了喜酒的桃腮酡红,水眸微怒地瞪着自家老公,为好友打抱不平。

    典型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老婆,你怎么可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呢!至少我有了你之后,可是守身如玉、片叶不沾的!”

    项亦扬搂着因微醉而有些步伐不稳的老婆,极力为自己辩解。

    “嗯……是吗?”

    含波的水眸一睨,淘子粉唇微厥,风情无限,项亦扬的墨子兀地转暗,搂着淘子纤腰的力道重了几分。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项亦扬眼神中那抹跳曜的幽光是怎么回事。

    醉鬼除外。

    “没错……淘子你说得太对了!男人们个个都坏透了!淘子,我们不要理这些臭男人,我们走……”

    喝了一整个晚上闷酒的夏夜拉着淘子就要跌跌撞撞的离开,嘴里还骂着男人有什么了不起,没有男人我们女人也可以过得很好之类的话。

    为什么他的大好日子要应付两个女醉鬼,而某人优哉游哉的在旁边看戏呢?

    项亦扬心里极不平衡。

    “妈咪……我们回家了啦!不要闹了!”

    皇甫遇试着拉妈咪的手,但是实在酒喝了太多的夏夜差一点连儿子都要被K到。

    “秦少游!你还不过来帮忙?要是晚上我没办法和淘子恩爱,以后你黑耀堂的人受了伤就别送来我华生医院!”

    实在受不了醉得一塌糊涂的夏夜和乐又淘,项亦扬搂着要跟夏夜走的老婆,转目瞪向双手插在口袋里,足足看了三十分钟戏的秦少游。

    要不是喝醉酒了的夜子不喜欢人碰,所有劝她回家,企图搀扶她的人都被打到鼻青脸肿,他也犯不着拜托少爷这个懒氏鼻祖。

    “请便”

    看着焦头烂额的项亦扬,秦少游就觉得大快人心。哼哼,谁让他非要威胁他来参加婚礼不可的?

    秦少游无所谓的耸耸肩,只是牵过皇甫遇在一旁看戏,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气得项亦扬只差没有揍上他那张漂亮的脸蛋。

    “老大……”

    宁然面有男难色,黑耀堂是黑帮,就算这几年正在进行漂白工作,也难免会有火拼的情况发生,有个别成员受刀伤、枪伤都是免不了的事。

    要是送进别的医院,肯定会惊动警方,到时候会有许多的麻烦。

    “然,你去把夜子打昏!今天是我的新婚大喜之日,春宵苦短,你忍心我一个人独守空闺吗?”

    项亦扬可怜兮兮地望着宁然,赌宁然的心比秦少游要软上许多。

    “然,不用理这些闲杂人等。小遇,我们回家咯。”

    威胁他秦少游是要付出代价的!

    看够了戏的秦少游悠哉地抱起皇甫遇转身离开。

    “可是……”

    “不用可是了,你那个蠢妈咪自己喝那么多的酒,还有暴力行为,我才不要自找苦吃。走吧,小爷我困死了。”

    半眯着眼,秦少游抱着皇甫遇继续往前走。

    “可是宁叔叔没有跟上来哎!”

    不得已,皇甫遇只好出声提醒。

    回头,对上项亦扬嚣张的笑脸,秦少游气得握拳的双手咯吱咯吱的作响。

    然这家伙,就是面冷心善,每次都被亦扬吃得死死的!可恶!

    火大的折回,秦少游冷冷地瞥着抱着昏迷的夏夜的宁然,“现在你打算怎么办?送这个笨女人回家?她老爸可是警局局长,要是他对的身份起疑,派人跟踪了你,到时候我们黑耀堂才真的有麻烦了。”

    “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啦,我外公这么晚了应该也睡了吧。不过他最近防妈咪是防得挺近的。唔,伊我看叔叔就把妈咪就丢在附近的那个翠微公园好了。再给爹地打个电话,就说你的女人醉得不省人事,吐了小爷我一生。实在火大,又不是小爷的女人,凭什么要小爷去照顾他。限你十五分钟赶到,逾期不候。这样一来,一则可以测出爹地心中有没有妈咪,第二嘛,事后爹地也不会找你算账咯!”

    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贼溜溜地转了一圈。皇甫遇歪头说道,把秦少游的语气模仿了个十成十。

    “这……不好吧?小遇?现在快入秋了,要是你爹地真的有事没有在十五分钟之后赶到,把你妈咪一个人丢在公园会感冒的。”

    到时候还不是要找他治,新婚燕尔的,人家他不愿意出诊啊!

    “有什么不好的?我看很好!好到不能再好!不愧是我皇甫家的嫡孙!就是聪明过人!就这么干!然,你把暴力女拖到公园去,我给烈打电话。好了,项亦扬,你快给秦小爷我滚。不然小心我半夜潜入你的房间,把暴力女丢到你们中间,哈哈,给你一个难忘的新婚之夜!”

    秦少游的眼里闪着危险的光簇,这是他捉弄人的讯号。

    秦少游有没有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他人住宅的本事,和他从小长大到的项亦扬自是清楚不过。

    拉过宝贝爱妻的手臂环绕至自己的脖颈,项亦扬识时务地对皇甫遇挥了挥手,“额,小遇,老爸我先走了。那个……你妈咪,我会帮她祈祷不要被公园里的蚊子给搬走的。”

    “放心吧,就算爹地没来,妈咪壮得和头牛一样。区区感冒也不能把她怎么样的啦,有必要让爹地心疼一下也好的。老爸拜拜……”

    恶魔宝贝蛋对老爸挥挥手,笑得一脸的邪恶。

    项亦扬不由地有些庆幸,幸好他家念念遗传了妈咪的善良,而不是他的恶劣因子,不然脑子精成小遇这样,连爹地、妈咪都算计,唔……老骨头经不起折腾啊……

    满室的洁白,病房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药味。

    于诺雪脸色白皙地躺在病床上,眼皮动了几下,缓缓地睁开眼睛,茫然地环顾了下四周。

    “又是医院?”

    苍白的嘴唇阖动,于诺雪的嘴角绽开一抹苦笑的花蕊。

    “诺雪,你总算是醒了,怎么样,感觉好点没有?”

    于若缘关切地凑上前去,握着诺雪没有挂点滴的另一只手。

    “好多了,谢谢你们。”

    这话是对坐在床沿的于若缘说的,目光却穿透她,望向房门似乎是在和医生咨询着些什么的皇甫的身影。

    “Demon还是很关心你呢!你一昏倒,他就急忙送你来医院了!”

    看出姐姐的心思,于若缘小声的附在她的耳畔说道,语气有些得意又有些吃味。

    得意的是Demon还是丢下了他的妻子送诺雪来了医院,吃味的是,这么多年过去,诺雪在烈的心里还是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而不是她这个妹妹。

    “醒了?”

    和医生正在说话的皇甫烈余光瞄到正准备坐起的于诺雪,缓步走到病床前,含笑问道。

    “嗯。谢谢。”

    “第二次。”

    “什么?”

    “见面到现在,你都第二次和我说谢谢了。诺雪,我们之间真的要变得这么生分吗?”

    皇甫烈接过于若缘帮于诺雪坐起的动作,扶着她背靠枕头坐好。

    “我……”

    于诺雪抬起头,斜睨了眼妹妹,轻咬着下唇,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是又顾及于若缘的在场,不知道从何说起。

    心领神会的于若缘握了握姐姐的手,转头对皇甫烈说道,“Demon,姐姐昏迷了这么久,肚子肯定饿了,我出去买点吃的过来。你陪姐姐好好聊聊?”

    说着就要站起身。

    “不用了。”

    唤住起身的于若缘,皇甫烈对两姐妹说道,“时间也很晚了,婚礼结束是肯定是赶不上,不过还是要回去和亦扬他们交代一下。我已经交代好这里的医生和护士,有什么需要你们按下服务铃就好。”

    “你现在就要走吗?”

    诺雪覆上皇甫烈放置在膝盖上的手,急切地问道。

    “嗯。我答应笨女人要在婚礼之前结束的。现在都食言了,那她脾气……呵呵,我还是回去看看的好。你呀,医生说你是最近太过劳累了,加上之前手术留下的后遗症,才会救济复发。要是好好休养,还是有痊愈的可能的。现在你先躺在病床上好好休息,我明天再和夜儿一起过来看你。”

    轻轻地将于诺雪的手放回到被子里,皇甫烈掖了掖被角,温柔地说道。

    “不要,不要,我不要你走。Demon,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于诺雪激动地保住皇甫烈的腰身,不让他离开。

    “你的病还没完全好。不宜太过激动。若雪,劝劝你姐姐吧。”

    皇甫烈抬眸望着一旁的于若缘,眼神有些无奈,怎么感觉现在的诺雪比以前要任性了许多呢?

    “嘿嘿。我才不要放你回去那个蠢女人的身边!你就在这里好好陪陪诺雪吧!我去给你们买吃的去!”

    步伐轻快地带上房门,于若缘留这一对昔日的情侣四目以对。

    被于诺雪抱着动惮不得,皇甫烈只能苦笑地看着于若缘带上房门,回过身,想要劝诺雪好好休息,才说了一个字,一张精致的脸蛋就在自己的眼前放大,薄唇袭来两片温热。

    “诺……唔……”

    “诺雪!”

    皇甫烈面带薄怒地推开于诺雪,语气稍显严厉。

    “我们真的不能再回到过去了吗?”

    两行清泪字于诺雪苍白的脸颊上滑落,她泪眼朦胧地凝睇着皇甫烈,凄楚地问道。

    “诺雪。”

    皇甫烈扳正她的双肩,直视她哀伤的眼神,尽可能委婉地道:“诺雪,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所有的往事都是不可重温的。路过的风景,爱过的恋人,时间不同,地点不同,感觉也不会一样。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我什么都明白。Demon,如果是真心相爱的两个人,不是应该不管时间、空间如何转换,都应该矢志不渝的才是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的对我?”

    于诺雪拍打着皇甫烈的肩膀,泣不成声。

    “是。只是……”

    皇甫烈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坦诚相告,当年自己之所以接受和诺雪的交往,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诺雪那时候的病情很不稳定,为了怕刺激到她,加上那时候对情爱也没有过多的杂念,所以也就顺理成章的交往,这期间实在谈不上有多少爱情的成分在里面。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Demon,你只要告诉我,你愿意再重新和我在一起。和以前一样,以前只要我生病你就什么要求都肯答应我的啊,好不好?就再宠我一次?”

    于诺雪仰起梨花带雨的俏脸,可怜兮兮地望着皇甫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