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该放纵

寻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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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人?”萍儿忽然气道:“先生怎么如此自贬?”

    “呃?别急啊,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我下回不说就是了。”我冷汗直冒,今日小绵羊变身大灰狼,当真可怖!

    “先生!”萍儿气急:“你,你怎么任由别人欺负到家!”

    “啊?”我舌头有些打结:“谁,谁欺负我了?”如果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可以考虑欺负回去。

    “自然是,自然是,是我!你现在不就被我欺负吗?算了,先生,你现在应该惩罚我才是!”

    我舒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啊,赶紧抬起水汪汪的大眼,小狗般殷勤地表白:“萍儿,你哪会欺负我啊?你不嫌我懒,还这样照顾我,我早已经感激地无以为报了!我老想着,若是有点能力,真想帮萍儿找个好婆家!”这是正常女孩的心愿吧,若是有机会,我该跟暮青晚说说才是。

    果然萍儿的脸有些红了,掩饰着给我拿了书,嘴也不那么倔了,娇嗔道:“先生还是先帮自己绸缪绸缪吧!真是!”

    我翻开书页,细细地闻淡淡的墨香,心思就平静下来:“并非世事皆可绸缪而得,若非极重之事,何必费多那分心思。萍儿,我本就是个极懒的人,你为我想多了,也只是白费心力罢了。”

    萍儿无奈地叹了口气:“先生这性子,真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答话,她是不曾明白,这懒极的性子方是我逍遥自在的原因,亦是我最爱自己之处。

    我这懒洋洋的样子,怕是连萍儿都失望了,再不跟我提些有的没的事情,我耳根清静,躲在屋里又多过了几天米虫的日子,幸福指数呈直线上升。但显然我太闲了,终于有人看不过眼了,这日的申时,萍儿硬将我这个重伤之人从床上架了起来,塞进了暮青晚的房里。

    故意躲了他多日,再看见,心脏好似被人打了一记重拳,真想问他究竟他妈搞什么鬼。他此刻坐在书桌前,迷幻的模样,托着腮,散着发,又用殷红的长袍衬出他的肌肤赛雪,当真是艳美如妖。他一般都穿素色的衣服,可以稍稍掩饰一下艳色,但今天却似刻意地装扮,刻意地散乱,刻意地逼我心跳如鼓。如果不是看见桌上的白瓷瓶里插着一枝桃花,我真的会以为他在勾引我。那白瓷瓶是新置的,想来只为了那枝桃花,那样粉嫩的颜色,在白玉般的瓷瓶里显得极其妖娆,恰似他的人一般。我叹了口气,只是太了解他了,他喜欢刻意地修剪出自然的美景,却不喜欢直白地表达方法,恰如不喜欢我直白地告诉他我很喜欢他一般。但他却为挽月破了例,将那枝细细挑选过的桃花留在了书桌之上。幸好,幸好!幸好我不曾怀抱过希望,否则此刻真要心碎一地了。

    腿脚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他身旁的椅子我任它空着,自己拄着拐杖靠在窗口的墙上。他任由我站着,过了一刻钟才回过头看我,他真是美,美到了极致,春光都比不上他容颜的一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属于我?只有挽月那样的美人站在他的身侧才不至于自卑吧!

    他正看着我,目光如刃,嘴角更带着一丝嘲讽:“看来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我将拐杖换了个位置,让自己放松一下,然后慢吞吞地回道:“殿下觉得好了便是好了,没好便是没好!”

    他定定地看着我,似要将我彻底看透,他既要这样看我,我便索性闭上眼,仔细地感觉春风从窗口逸进来轻轻地吹在身上拂在心里,只有这样我才能觉得平静。

    “你那日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我睁开眼:“敢问殿下指的是哪一句?”

    “哪一句?”他嘴角的嘲讽更加明显:“你的回答不该是‘每一句都是真话’么?付且贵巧舌如簧,今日却如何不用了?”

    我皱皱眉,没有辩解。这几日我什么事都没有做,怎么又惹到他了?难道因为太懒了,让他觉得浪费了几斗米?但我吃得也不多啊!脑中突来的荒唐想法几乎让我忍俊不禁,我连忙整了整脸色,这时候发笑岂不是自找死路!

    “不敢欺瞒殿下,付且贵可能曾有过不实之言,但殿下此刻可以重问旧事,我定不敢再有虚言。敢问殿下刚刚所指究竟何事?”我的回答足够小心了吧?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似是恨极了我,半晌阴沉沉道:“你的伤既然好得差不多了,就不该再闲着。父皇还等着那本趣闻摘录,你既无事,便在入宫前编撰出来!”

    “编撰这样的书,至少得要一年半载,而入宫之事却近在眼前,殿下岂不是为难我?”我究竟何事惹着了他,突然阴阳怪气也就算了,不肯说原因我也认了,我都已经这样客气,这样小心翼翼,他还要这样为难我,实在过分了点吧!

    “离你入宫尚有两月,我自相信付且贵应付得来。若是不能,我可以另请他人,你既无用,便早早入宫算了,至少也能让父皇高兴几日!”他冷冷道。

    “我以为与殿下并无深仇大恨!”我看着他霜冻的脸色,心里憋着无数怒火,只得拼命忍着才不发出来:“付且贵人微言轻,便是不小心得罪过殿下,也望殿下大人大量,莫再计较。至于殿下方才之言,付且贵自将牢记在心,刻不敢忘。撰书之事,两月之后定会给殿下个满意的交代。只是时间紧迫,付且贵这便去忙了,以后若因此事对殿下招呼不周,也望殿下见谅!”

    说完我也不叫萍儿,更不看他一眼,自己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转身就走,身后极其安静,屋里只有我的拐杖声。感觉走出他的屋子花了一个世纪的时间,我真的怒极,他不喜欢我没有关系,这是我一厢情愿,是我的错,我认了。但这样莫名其妙找我麻烦,凭什么?若有什么不满,他可以直说,我若错了,自会改正,或者认罚也成,甚至为了他这个主子的需求,暂时扭曲自己的性子也是无妨。但他的态度,明显不想与我沟通,若是这般,何必面谈?叫人通知我一声便好,也省得我看见他心生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