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田七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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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那么激动啊!”毒圣掏了掏耳朵,“还好进来时,我下了点蒙汗药给那外间的丫头!”再看了我一眼,然后凉着声,“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好顾虑的!我只是睡你的凉榻又没睡你的床,干嘛那么激动?”

    我,我真是无语了!感情他收我这个徒弟的为了给自己找住房!“好了,有事明天再说,你师傅我都快要困死了!”下面的话是越说越小声,我压根儿就听不请他在讲什么,不一会儿,鼻鼾声便响了起来。我在一边干瞪着眼,却也无可奈何!算了,睡吧!

    虽然有个陌生人在屋里,却很奇怪地睡得很安稳,一夜无梦。可能是我心里惦记着某件事吧,大约六点一刻时,我便醒了过来,望向那凉榻,早已人去榻空。心里正是纳闷这毒圣真是个怪人,说好了收我为徒的,怎么就这怎么不啃一声地走了?感情他是在戏弄我?心里一时生气,猛地拍了一下床,一不小心打着个硬东西了!低头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深蓝色的小布包,在我的枕边。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本书,再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丫头,见你睡得香,便不叫醒你了!为师见你身上有股不凡之质,才愿收你为徒。现在为师有急事,先行离去,过些日子再来探你。这本书是入门的必修,浅显易懂,你先自己看着,下次我来的时候便考你!若答不上来,嘿嘿……

    放下纸条,再细看那书,浅白色的书皮,没有书名。翻第一页,居然是人体结构图,第二页的穴位图,而且比我在藏书楼里找到的还要详细!看来还是专业人员用的东西比较好!不过,既然我要找的东西都有了,那从今天开始,我也要开始认真练功了,嘿嘿,自己从小就想成为江湖侠女的梦已经跨出第一步了!

    秋去春来,三年多就这么过了。这期间,除了上学堂,空余时间便呆在翠竹轩里,自学武功,看毒圣给我的书,若毒圣来时,便教我一些新的东西。为此,我私下里把那空园子打扫了出来,作为我的秘密基地。可由于我长时间不出门,外面的人对我这薛家二小姐很是好奇,便有了这样那样的传言。如:甲:听说薛家二小姐长得美貌无双,可却有先天性的急病,只能躺在床上;乙:不对不对!听说薛家二小姐长得奇丑无比,所以才不敢出门,把自己锁在家里!

    这日,田七拦住下学后正欲把自己锁起来练功的我,苦着脸,哑着声:“小姐!夫人说了,今天你必须得去参加城西恒舒楼的开张仪式!”

    “去给夫人说,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就不用去了!”我绕过田七,头也不回地回了房。当初我刚来时,觉得薛夫人还是很好的,至少是真心爱女儿的,可后来我才知道,薛夫人是因薛老爷责惫其不尽母亲之职,忽视了女儿,这才对我有所关注。后来因听信那和尚说的我命不凡,薛夫人对我的态度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若是真正的薛宝钗,定会如同红楼梦中那样,从此听从薛夫人的安排。可我是方清,我曾有个完美的家,我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母爱,所以,平时,我并不是十分理会薛夫人,只爱和薛老爷说说笑笑。我知道薛老爷命不久矣,所以经常把自己学的一些养生的法子以聊天的形式来讲给他听,希望他能活得更久一些。至于薛蟠,他对我的态度不冷不热,兄妹关系平平。不过,十来岁的薛蟠身上已有了那些顽绔子弟的影子。

    “小姐!”田七再次拦着我,拉着我的手,急急地说,“小姐,你就去吧!这次是老爷说你也得去的!”

    其实薛老爷也问过我为何从不参加家族的聚会或是家中有客来时,从不露面,我一概简答为我不喜欢热闹。薛老爷也没有责怪过我什么,可自从有了那些传言后,薛夫人总爱要求我参加这些活动,都被我一一拒绝。前一天,薛老爷曾给我提过,说希望我还是多出去散散心,不要总是待在家中。

    “好吧!”我回头,浅笑着说,“那就麻烦姐姐帮我梳装了!”

    田七高兴地点点头,似乎觉得我今天特好说话,便很开心地为我梳装。今年快要到九岁的我,已是个小美人了,想起那句红颜薄命,便让田七把前额的流海儿放下来,至眼处剪齐平;再把两边的耳发多留一些,这样,脸已遮了一大半;梳着最简易的发型,不带花儿朵儿什么的,只插了一根淡蓝色的发钗,发钗上吊着两颗雨珠般细小的蓝色珠子,晃动时,如同蓝精灵的般灵气!再配上淡蓝色的衣裙,整体看上去,既不耀眼也不失高雅!再看看镜中的自己,小美人不见了,却有一个清秀小佳人!

    我满意地转了一圈,田七却在一旁不乐意了,“小姐,你怎么能这样打扮啊!比我还要寒酸呢!若夫人见了,定会不高兴的!”

    “姐姐!”我拉着田七的衣角,撒娇地说,“姐姐也是知道的,我一直都不喜欢戴那些花儿、朵儿的!再说了,夫人从来不过问我穿什么戴什么的!”见田七还是不理我,我便哑着声,作泣音,“姐姐,你也并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这几年来,你一直陪着我,也知道我这每日是怎么过的……”

    “好了!”田七拍拍我的头,“姐姐自然知道小姐的难处,所以姐姐才一直舍不得离开小姐啊!”然后,田七开始浅浅地哭泣。

    我听后一惊,田七刚刚说要离开我,这从何说起?“姐姐,你要离开我么?”

    “小姐,可能你有所不知,我们家生女奴的,到十五六岁时,就会被指婚给家中的未婚小斯。其实我现在还不用担心这个的,因为今年我才十四岁。可前一天,我路过紫芸轩时,无意间听见李管家的媳妇与夫人的谈话,才知道我已经被指婚给二门外的小斯伊吉。后来我经我打听,那伊吉的李管家的外亲,自小无父无母,傍着李管家过活,可却是吃喝瞟赌样样具全。”说到这时,田七已哭出声了。

    我拉着田七坐下,见她伤心,一时间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半天后,我愣愣地问:“姐姐,你母亲同意了么?”田七只有一位母亲,因生了病,薛夫人便同意让她在家休养,并给以一定的药费补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