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魅心蛊,破天机

渭城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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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破不慌不忙的应了,隔着我两步的距离不紧不慢的跟着。这就是南宫坼身边的侍卫,我心下一动。他们的确是一些训练有素不可多得的汉子。如此一来,我倒不得不想。如果我未嫁入南宫府,到底我和皇帝有没有把握像对付从前的权臣一样对付他。恐怕是很难吧!对付南宫坼这样的人,谈何容易呢?

    通向地牢的路很是远,须过南宫坼的书房再向东走半里。这个南宫府太大了,可不知道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了。地牢我是不曾去过的,石破也不为我带路,只在每个拐弯处提点我该怎么走。他只是这么做着,坚决不走到我前面为我带路。见他这么谨慎小心的样子,我就不觉得拿话来问他:“你在丞相身边几年了?”

    石破走在我身后,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波澜不惊的声音传来:“回夫人的话,小人进府六年了!”

    “哦,如此可是跟了丞相许多年了!”

    “不,小人最迟跟在丞相身边的一个!”

    “是吗?可本宫却知道你是丞相身边最得力的侍卫,看来丞相很是赏识你啊!”

    “丞相对小人有之遇之恩!”

    “你堂堂男儿,然道从未想过要上战杀敌为国效力吗?”我这样问不信他没有这种那个想法,只待他要如何回答。

    “如果丞相需要,小人自然愿意杀敌。但若丞相不吩咐,小人也断不会想着上战场”他这样回答,显然是在说,心中无国无君唯有一个南宫坼。回答的倒是直白大胆。

    “你视他为父为君!这样坦白倒是让本宫惊叹!那么如今丞相把你调到我身边来你可愿意呢”

    “小人效忠丞相,实在无需隐瞒!至于到夫人身边当差,只要是丞相的需要小人都很乐意去做!”我停下脚步,转头瞧着他。只见他不过二十四五岁,很是年轻俊朗。眉目之间也是写满了执着,他敬我,不是因为我是安阳长公主,而是因为我是南宫夫人。南宫坼收服人心倒是厉害了。我只看了他一眼,便转回来接着往前走去。本想再同他说些什么的,却看见这条走道的尽头有层层的守卫。哪里便是地牢了吧!

    还没靠近地牢就让人感到一种迫人的萧索和血腥味。牢门前有两个侍卫守卫着,在寒风里,两人立着一动不动就如刚才站在我门前的石破一样。我向地牢走近,两个守卫远远的见到我,还未等我走到他们身边就已经屈膝跪下行礼。我心下一凛,从入府至今,我甚少接触南宫坼的心腹侍卫。今天一看个个都是不能小瞧的。

    直到走到地牢门口,石破方才走到我身后来向着两个侍卫说到:“夫人奉大人之命亲审刺客!”

    侍卫们也没有多说话恭敬却不谄媚的应到:“是!”然后起身来打开门并让出道来。我对他们点了点头,然后走了进去。进了地牢,就只觉得连空气里都有一丝甜腻的味道。那当然不是什么花香。而是血的腥味。这样的情景,倒让我想起了纳尔泽济亡国时都城外面那遍地的浮尸,汇成小溪的鲜血。那时,空气里也是这样的味道。富饶的土地变成了屠场,倒让人怀疑这不是人间而是是饕餮生活的世界。

    我刚刚苏醒,又被这血腥味一熏。不由的觉得心口发闷。勉强压抑中身体上的不适,侧头对石破说:“带回来的刺客关在那里?”

    石破不知为何略略的迟疑了一会终是回答到:“在最里面的单独的牢房里,奴才去把他提出来!”

    他刚刚说完,牢房里面传出了一声尖利的叫喊,夹着皮鞭抽打在人身上的声音和烙铁触碰皮肤的声音。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更是让人恐惧。南宫府的地牢我早有耳闻,听说是聚集了全国最有名的酷吏,任谁到了这里也得招供。如此看来倒不是浪得虚名。

    我掩住面上异样的神色,阻止到:“不用,本宫亲自去!”他大概是没想到我一个女人家敢在地牢里走动。再回话时声音里除了恭敬更是带了钦佩。牢房的地面是早已分不看不出先前是什么颜色。绣鞋踏上却有些粘稠的感觉。我当然知道地板上沾染的不是油污,而是,鲜血。这南宫府的地牢,是当朝丞相用来亲审钦犯的地方,自然是该如此的。

    往前面走时,不能不打量周围的牢房。每个牢房皆是一桌一凳一床,床上还放着一床半新的棉被。那些犯人有些躺在床上,有些坐在桌边。站在牢笼边上看着我。然而,这些没有被带去受审的犯人都没有气力做什么,异常的安静。再向前走几步。经过一个牢房时,一个犯人突然扑过来,牢牢地抓住牢笼。拼命摇晃着铁制的围栏,他疯狂的边笑边狂喊到:“哈哈,哈哈。女人,有女人……好俊的妞啊……”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再也没有说下一句了。因为石破已经护到我身边来狠狠的一脚踹开了他。然后双手和拳对我说:“夫人还是别进去了,奴才去把刺客提出了。”

    我笑了笑道:“不碍事的。本宫难得看看大名鼎鼎的南宫府地牢,再说有石侍卫在,还有谁伤得了本宫吗?”

    我这么一说,那铁铮铮的汉子竟然红了脸不好意思的说:“奴才不敢当!”说话间,已经走至了地牢的最里间。这里的墙壁上却是开了一扇小门,守在那门口的侍卫一见我们过来。立马就开了门退到一边行礼问安。我带着石破径直的走了进去。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陈设简单,却比外面着实干净了不少。屋子的一端放着一套乌油漆雕花的桌椅,地上铺着青色的地毯。我会心的笑了,这里该是南宫坼专用的房间了吧!

    我坐到桌边,石破自去提了一名刺客上来。捆在我对面的一张椅子上。那个刺客神智尚是清醒的,身上却早就血肉模糊。十指也是混沌不堪的,手上也定是用了刑的。宫里精奇嬷嬷的做法想不到在这里也能看到。那刺客见到我,双眼发亮。连连呼道:“长公主饶命,奴才没有伤害长公主的意思……奴才该死,长公主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