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们要怎样爱下去

渭城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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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把话锋转向我,话里的意思我自然知道:“瞻正公主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她既得了休书,我也不能再叫她婉妃了,于是叫着她做女儿时的封号。

    “并没什么,只是,婉儿希望有一天梁国和泽国还能有一次联姻。”她的眼神轻飘飘的粘在南宫坼身上,一点也不忌讳。

    “梁国并无适龄的公主,恐怕瞻正公主你的愿望还得等上许多年了!”拓跋婉儿的大胆让我着实预料不到,今晚她是打定主意要让我颜面扫地。只不知她接下来还会说什么话!

    拓跋婉儿索性站到了南宫成身边,南宫成置若罔闻不理不睬。拓跋婉儿展眉笑道:“我难道不是适龄的女子么!我愿意嫁与南宫,和安阳长公主你以姐妹相称公主可答应,其实婉儿早就是坼的女人了!”

    大殿里一丝风也无,乐曲,欢闹声,拼酒的声音都停了下来。我立了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拓跋婉儿。拓跋婉儿仰起她那张木讷散尽后闪耀着光华的脸毫不示弱的与我对视。南宫坼也停了下来,同样立了起来却一言不发。

    众人都在看着我,看我如何应对梁国的储君,如何应对拓跋婉儿的挑衅。

    在这大殿之上,我希望我的夫君助我护我,可是他一言不发。是的,拓跋婉儿是他的女人,他怎么也否认不了。

    苦笑之中,我情何以堪?一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大言不惭要和我分享夫君。

    “我南宫府的侍妾从来都是清白人家的待嫁闺女,瞻正公主的要求于礼不符。更何况,我纳琪萝的夫君怎容得别人分享!”我的手,在宽大的衣袖里握成了拳头。忍!忍!忍!此女未出泽国之时,我就一定让她碎尸万段!

    我拂袖而去,却听得拓跋婉儿在身后喊道:“嫁娶之事恐怕还要听取大人的意见吧!公主如何做的了主!”

    我停了下来,目光扫向一直未曾开口说话的南宫坼:“那么,就请丞相亲自来跟本宫说明吧!”

    将要离开云泽殿的时候,殿中响起了“啪”的一声。不知是谁给了谁一巴掌。梁国的使者都慌乱了,从席上冲了过去。泽国的大臣也围了上去。我却没有转头也没有理会到底是谁挨了打,到底是谁打了谁。离开了云泽殿,走下那一层层的石阶。我心中呼喊着一个名字:“坼!”

    坼!坼!坼!坼!我一遍一遍的呼喊着这个人的名字。仿佛有千万驾马车来回的在我身上碾压。

    纵使他气我怨我,纵使我怨他气他,他怎么可以任由另一个女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让我难堪,怎么可以?

    难道那些甜言蜜语都是虚幻的么?难道那些海誓山盟都假的么?

    从殿里传来沉重急促的脚步声,有人追了出来。

    我也放快了脚步向前面小跑着。身后的人却放慢了脚步,在我身后不急不缓的跟着,眼睁睁的看着我这样奔跑。

    拐过了云泽殿周围的长廊,那人的脚步才放快了,他施展轻功跑到我面前来,不顾我的挣扎拉我入怀,有力的手控制住我,不叫我乱动。他扳起我的头令我看他的眼睛,然而他看到的却是一个泪流满面的我。

    满意了么?拓跋婉儿的事公之于众,我被人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

    “你怎么越来越像个孩子了呢?萝儿,今天的事是我没料到,我向你道歉行么?”南宫坼用手抹掉我脸上的泪珠。

    他说我像一个孩子,那么,他还追出来做什么?发生了这样的事,一个女人在国宴上在我面前说她是我夫君的女人。我为这个事而难过,竟然他认为我孩子气?

    “你说我像、个、孩、子?”

    挣扎之中手上的骨镯脱落下来,机巧之下碰开了机关。各色的药粉洒落一地。我听见骨镯落地的声音便安静了下来,指着那些药粉道:“如果我是个孩子,那么今天这些东西就不会还有机会掉落在地上,南宫丞相,宴会上下毒这种事,安阳早就做的轻车熟路了!”话中所致自然是威武大将军一事,我和南宫坼之间早有默契,每做完一件事都不要再提起。那些血腥对我俩来说都是一个折磨。

    “既然不是个孩子了,那么萝儿应该知道什么叫做忍!忍了这么多年了,再多忍片刻又如何!”云泽殿的周围很空旷,风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然而比起这晚风,南宫坼的怀抱而让我觉得冷。

    他说的很认真,很理所当然。这样的语气就像一个父亲在告诉他的小女儿什么事该怎么做。被他这样抱着,挨得这么近,我又闻到了他衣襟上粘有玫瑰胭脂的味道。

    目光如两把利剑一般投向他,他不知我一直淡漠的眼神因何变成这个样子,他只是下意思的更加用力的抱紧我。

    “夫君大人记得当初你发现我怀孕的时候我在太后寝宫门口呕吐?那时候我在你身上闻到了玫瑰胭脂的味道!那是我亲手送进宫的胭脂,只有拓跋婉儿一个人在用!你又你可知道我被你拥在怀里的时候闻到另一个女人的味道是什么样的感觉!夫君大人,那是胭脂,不是熏香,胭脂是用在脸上的!而我为什么总在你身上问道这种味道呢!在你的衣襟上,在你的胸口。拓跋婉儿的味道无处不在!夫君大人,你可知我忍了多久!”我用尽全部力气推开他,玫瑰的味道让我想呕吐,让我恶心。闻到这个味道,我就恍如看见南宫坼和拓跋婉儿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如胶似漆的粘在一起!

    南宫坼抿着唇,双眉紧锁。他抬起手,想握住我的肩膀,被我闪开来只剩他一个人摆出一个尴尬的手势。我面前的这个人,泽国的战神,权臣。现在似乎像一尊玻璃人,还是血色的玻璃。

    他伤心了么?他内疚了么?然而说到底,是他负了我!

    “萝儿!原来是这样!我们之间一直以来存在的隔阂是拓跋婉儿!早知道,早知道……我!”

    他没有说完,收回手去负手而立,在晚风之中。我竟觉得他无力到随时都可以倒下。他没有说完他要说的话,不知是因为现状已不可改变还是因为他就算早知道也依旧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