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征战

渭城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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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携我的手,带我离开了还充斥这太后气息的殿堂。我俩穿过宫中蜿蜒的走廊和寂寞无人的永巷。

    没有人跟着我们,他像一个寻常人家的夫君一样为我折花戴在髻上,和我给池塘里的锦鲤为饵料。

    宫廷里哀钟一遍一遍的响着,我们却是充耳不闻。

    仿佛预感到了今后长久的动荡和分离,他用尽全力让我感受他的柔情和体贴,他甚至贴心的抹平我心中的愧疚,虽然我知道,这个愧疚大概是会留在我心中许久许久。

    拓跋婉儿虽然不是我的人除掉的,但是既有可能是因我而死。

    然而,南宫坼如今却绝口不提这件事。我们两个人,抛开了国丧,抛开了朝中的大臣和六宫的琐事。努力的保持这表面的平静。

    我也努力的让自己沉溺在他的柔情里不去想其他的事。

    他若迎战,我即使不放心,也不能跟他去,否则这朝中谁来看着。他身边即使有千千万万个心腹大臣,也比不得我留下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更何况他也不会允许我跟他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

    他说了他是男人,他不愿让他心爱的女人受伤。

    这一天,没人能找到我们。未央宫里,我且舞且唱,我从未在他面前跳过舞。唯美而变化多端的舞步炫花了他的眼睛,我不知道这样偷得浮生半日闲的相依相伴还能有多久。我只想把我所有未来得及展现在他面前的美好展现出来。

    我赤脚踏在未央宫的地面上,踮起脚尖轻唱出(竹枝词)的曲调。我围绕着南宫坼起舞,笨重的宫服早已脱下来,只着贴身的里衣。我身轻如燕,今日刚好穿了一件碧绿色的束腰中衣。那样轻柔的颜色使得我的舞姿更加的妙曼。

    一时间殿中只听得我旋转是腰间的佩环碰撞发出的叮玲之声。

    舞的急了,不觉大汗淋漓,在我又一次舞过他的身前时,他一把把我捞到怀里,正色道:“够了,妖精!我已然被你诱惑了!”我心里知晓他是担心我累了,于是顺从的卧在他的怀里,他的吻急促的落了下来。吻在我的脸上,脖子上……独独不与我接吻。但是,却让我在他的怀里一阵又一阵的颤栗。

    从怀孕,小产到如今。我已经差不多忘记了南宫坼给过我的快感和欢娱。

    然而此时,我身陷他的怀中。

    “坼!”我不住的喊道。

    窗子是看着的,窗外有明亮的月光和宫廷里在黑夜里永不熄灭的灯笼的光芒。

    窗外的夜很静,也许这小小一片天地的寂静之外宫中众人已经慌的手足无措。可是,我不想在现在管他人的事,此时此刻且让我的世界只有他,他的世界只有我。天下,兴亡,战争,责任,宿命都通通让我们暂时的忘记吧。

    我不是泽国的公主,也不是纳尔泽济的公主,我只是他的妻。

    他不是谢家的儿子,他不是泽国的丞相,他只是我的夫。这样的日子,这样如水般的欢愉,有一刻便眷恋一刻吧。

    未央宫里,飘荡这我低吟的声音,我不住的喊着他的名字。“坼!”愿我们永不相负!

    国丧!这个国家很久没有被这种死亡的悲戚笼罩了。太后逝世,众人对南宫坼的权利更不敢小瞧。泽国的前几个权臣只是称霸朝政,从来没有人像南宫坼一样,尚了一位长公主,除了朝政之外还牢牢地掌控着后宫。如此,皇帝的一举一动甚至后宫之人的一举一动,他告知给人的是什么,那世人知道的就是什么。

    重禧元年五月二十五,太后崩。上发出旨意命各地的王爷进京奔丧。同时追封张太后为孝慈仁曦皇后。至此,又一个后宫女人的一生落下了帷幕。

    泽史记载:文宗孝慈仁曦皇后张氏,福海县丞张先之女,生于徽德元年。十七年入宫为才女,屡晋为婕妤,贵嫔,淑媛。文宗崩后晋为太妃。育有文宗第六子淩宣。重禧元年,文宗六子淩宣登基,尊生母张太妃为慈宁宫皇太后。崩于重禧元年五月,享年四十六岁。

    寥寥数笔,是一个女人的一生,看似无惊无险尊贵无比的一生。我想独独让张太后欣慰的事是她终于有了一个皇后的名衔,在死之后,她名正言顺的得了个皇后的头衔,然后得以葬在文宗身边。

    张太后的死,让我在默然和震惊之外,是长长的反思。一个女人的一生之后到底会留下什么?我这么一生到底会被后人记得什么?哪怕是当年宠贯后宫,神奇一般的余后在史书上也只比张太后多了一个词。那么我到底是什么?到底又会留下些什么。

    然而在丧礼的第五天,我已经没有空闲的时间来想这件事了。

    在这一天,前来拜祭太后的御史安文正怀抱文宗牌位在太后灵前大骂南宫坼!高声的在朝廷重臣面前控诉南宫坼的种种行为。将其比做三国是的曹操,揭示其控制幼帝,企图改朝换代的野心。

    南宫坼在灵堂里静静的待他骂完,只是一笑置之。让人带安文正下去令其回家休养。在场的人都看不出他的喜怒,而南宫坼也对众多处置安文正的呼声置之不理。

    事后,我问南宫坼,他对我道:“我很愿意做曹操,也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虽然他这样说,当是对这件事不做任何处置实在是不妥的,除非是他在等什么?在南宫坼眉间的愁云一天一天加重的同时,我们等来了这个消息。

    梁王宣布终止和泽国的附属关系,重新称帝。而且威胁泽国交出我来对拓跋朵儿的死作出交代。

    梁国和泽国争战多年也为分出胜负,如今我也料定梁王并不是真的有何泽国一决高下的决心。而是梁王他看低了我在南宫坼心中的地位的重要。

    一个女人和一场战争,历代的当权者应该都会选择牺牲一个女人来阻止一场战争。

    可是,我的夫君,他是南宫坼,他是这世间真正的强者,他不会牺牲自己的妻子来换取成功。这是弱者才回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