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玉的决定

风间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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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儿,最近怎么了?不想玩了吗?”

    “嗯,玉儿想陪着娘亲还有小弟弟。”

    贾敏轻笑着将小黛玉搂入怀中,黛玉贪婪的吸取着母亲身上的芳香。

    此时的贾敏已再度有了身孕,已经四个多月了,肚子也开始显怀了,母性的光辉笼罩在她的身上,是那样神圣而美丽。五年的时间,他们全家都沉浸在幸福之中,从不敢奢求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却让她得到,她的相公啊……她的玉儿啊……这一切啊,永远都会铭记在自己心里,今生如此夫复何求?

    这几年,贾母接连来了好几封信,几次提到要两个玉儿结亲的事,但都被贾敏无声地拒绝,她的玉儿啊……仙子般的女儿,纯洁如纸,如何能在那个大染缸里生活?娘亲……不是女儿心狠……只是女儿不能让玉儿去受苦……她是女儿的珍宝,是女儿的心啊。

    正是严冬天气,眼看离贾敏生产的日子不远了,黛玉的担忧越来越慎,晚上她都不愿意离开贾敏,而贾敏总是慈爱的一笑,将黛玉揽在怀中,拥着一起入眠。

    这天一大早,天就灰蒙蒙的,呼呼的北风呼啸而过,刮得人脸上生疼。到了正午时分,彤云密布,天上飘起了雪花,雪丝密密麻麻,似一根根银针刺向大地。正是雪借风势,风助雪威,天地昏暗,看那雪,到晚越下得紧了。抬头望着天,黛玉只觉心口好闷好痛,让她不能呼吸。贴身小丫头雪雁细心地发现了黛玉的异常,忙扶着她回到房中休息,转身欲去叫林如海。

    “别去,我躺会就没事的。”黛玉叫住雪雁。

    雪雁担忧的望着她,静静的守侯在床边。黛玉侧躺着,慢慢闭上了眼睛,陷入沉睡……

    “娘亲!”

    黛玉猛的从梦中惊醒,顾不及穿上鞋子,赤着脚冲下床,向贾敏的房中跑去。

    此时的贾敏腹痛发作正在生产,林如海焦急的等在产房门口,只见婆子们忙进忙出,一盆盆血水端了出来……

    “娘亲……娘亲……”

    黛玉冲到门口正欲往里闯。

    “玉儿。”

    林如海一把抱住她,看着她凌乱的衣着,还光着脚丫子,不由一阵心疼。

    “玉儿这是怎么了。”

    黛玉悲哀的望着林如海。

    “爹爹……娘亲……娘亲她……”

    林如海的心猛的一紧,自家女儿生来就异象连连。

    “玉儿……娘亲怎么了?”

    “娘亲快不行了……”黛玉泣不成声,“爹爹快去看看娘亲。”

    林如海一听,真如晴空霹雳。

    “玉儿……此话当真。”

    黛玉绝望的轻点着头,林如海抱起黛玉,冲到产房前就闯了进去,门口忙有婆子拦住。

    “老爷……这产房不吉利,老爷不要进来。”

    “让开。”

    林如海怒吼着,不顾一切的进到了里间,但见爱妻正脸如死灰,虚弱的躺在床上,几个接生婆子正满头大汗地在忙碌着。

    “敏儿……”

    “娘亲……”

    一大一小两人同时扑向了贾敏,听到亲人的呼唤,昏迷中的贾敏微微睁开了眼。

    “相公……玉儿……”

    “快……快给夫人含参片。”

    接生婆子趁机将老参片塞入了贾敏口中。

    “敏儿……敏儿……”

    林如海心痛地握着妻子的手,转头对产婆道:“夫人怎么样了?”

    “老爷……夫人难产。”

    难产几个字震得人脑袋生疼。黛玉一听心道完了,这古人生孩子难产就是死期啊。她不由得抓紧了贾敏的手。

    “娘亲……”

    “那就救大人”

    林如海冲那几个婆子怒吼着。

    “是……是。”

    几个接生婆子吓得直哆嗦,本来难产就让她们害怕,这下可好,又来个监军。可不敢不听。还是领头的接生婆子有经验,稳了下情绪,又忙碌开来。

    “相公……玉儿……”

    贾敏反手抓住了两人的手,弱弱一笑。

    “相公你在紧张什么啊……我又不是没生过孩子……别担心我没事的。”

    林如海哽咽着,紧紧握着妻子的手。

    “玉儿……怎么光着脚了呢。”说罢伸出手,将黛玉小小的身子拥入了怀中……

    “相公……我一定要给林家生个儿子……这多年你也不肯纳妾……都怪妾身不好。”

    “敏儿……快别这样说,你我夫妻多年,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吗?我林海不在乎什么传宗接代,更何况现在咱们有了玉儿,不照样是我的骨血吗?”

    “夫人,请再使点劲……对……对……就这样。”

    “啊……啊……”

    贾敏声嘶力竭的惨叫声回荡在室内。

    黛玉吓得小脸霎白,生孩子啊,前世的自己也没经历过,没想到是这样恐怖,林如海更是急红了眼。贾敏的喊叫声渐渐失去了力量……逐渐变小……

    “敏儿……”

    “娘亲……”

    “夫人……”

    贾敏虚弱的冲着林如海一笑,好累好累,她真的好累。

    “让我……歇歇。”她歉然的一笑,缓缓闭上了疲惫的双眼,一滴泪顺着眼角无声的留了下来……

    “敏儿……敏儿……”

    “娘亲……娘亲……”,一口鲜血涌上心头,黛玉软软的倒了下去。

    风越刮越大。雪越下越急,渐渐遮盖了天空……一霎时,暗黑的天空同雪海打成了一片,一切都看不见了。

    雪整整落了两天,上午才刚停止,强烈的冰冻凝固了无限大的积雪面……在雪底下……没有火的房子,和路上的石块一样冷,它使人们的心都冰透了,那整个一片白茫茫的地方,全体是白的,冻结了的,并且像漆一样地发光。

    林府正刻正笼罩在这一片冰冷的白色中。贾敏难产离世,带着还未来得及降临人世的孩子,带着对林如海和黛玉的浓浓的思念,离开了人世。小黛玉一直昏迷不醒,林如海也一下子跨了下去,整个林府一片惨淡。好在北静王听说了此事,连夜马不停蹄地赶往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