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朝野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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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谁娶公主,谁将一辈子失去人身自由权。公主极力要在夫妻之间建立一种君臣关系,在这个小朝廷中,驸马“或进不获前,或入不听出”。连夫妻生活都一由公主安排,“召必以三晡为期,遣必以日出为限”,“不入则嫌于欲疏,求出则疑有别意”。个人所有的时间,全被公主侵占,“至于夜步月而弄琴,昼拱袂而披卷,一生之内,与此长乖”。江斅举王敦、桓温两人为例:别看皆是气指颐使的封疆大吏,指挥千军万马的统兵元帅,由于家有公主主内,“王敦慑气,桓温敛威”,全然与外面不是一副嘴脸。其次,家庭和睦与朋友之道也无法维系。公主对驸马“制勒甚于仆隶,防闲过于婢妾”。本来“往来出入,人理之常,当宾待客,朋从之义”。可是公主不管这一套,“而令扫辙息驾,无闚门之期;废筵抽席,绝接对之理”。结果“非唯交友离异,乃亦兄弟疏阔”,亲戚朋友谁也不敢上门了。最可怕的是,驸马不但随时要遭受虐待,而且有性命之忧。江斅以娶宋武帝第二女吴兴长公主的王偃为例说明了尚主者的皮肉之苦。那个叫刘荣男的公主是一位十足的虐待狂。他经常把丈夫脱光了,捆在庭院内的树上进行侮辱。有一次天寒地冻,又飘起了鹅毛大雪,半夜下来王偃几乎成为冰棍。若不是王偃的哥哥王恢得知消息,打上门来要同公主玩命,王偃恐怕早已变作了僵尸。江斅又列举王藻等人因和公主反目,下狱致死的几桩悲剧,说明尚主意味首可能要“不免于强鉏”,甚至弄成个“毁族沦门”的下场。

    王藻的例子充分证实了这一点,我想说的是,刘楚玉的丈夫何戬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但是何戬却是幸运的,因为刘子业最终没有弄死他或者说是没有弄得死他,不过这也是刘楚玉的意思。

    南朝如此,北朝情况更甚。北齐名臣崔暹之子崔达拏尚乐安公主。一日公主入内宫省亲,文宣帝高洋问她:“丈夫待你如何?”公主如实回答:“夫妻相敬相爱,只是婆母对孩儿不好。”高洋立即派人将崔暹的妻子召入宫内,羞辱之后加以杀害,并把尸首投入漳水河中。崔暹死后,高洋又残酷地杀死他的另一妻子。崔家遭此惨祸,崔达拏岂能还对公主又敬又爱?所以一待北周灭齐,崔达拏即杀妻为母复仇。在此之前,北魏也有刘昶之子刘辉结亲帝室,尚兰陵公主,因夫妻不和,而刘辉被执入狱之事。本来刘辉已为灵太后定成死刑,幸遇大赦才捡得一命。与刘辉同时的崔道虔,其妻为济南公主。公主骄淫狂荡,把崔宅办成了座高级妓院,丑声秽名,远扬遐迩。忽然一天,公主暴死。朝廷怀疑崔道虔所害,但久查而无实据,仍将崔氏削职为民,并禁锢终身不许入仕。另一驸马张欣,也因得罪其妻平阳公主,被魏孝武帝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