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宝剑失窃 1

翘家宅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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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一起穿过又长又阴暗的走廊,没有半句交谈,老李举着油灯在前面带路,我跟在后面,无聊的盯着油灯如豆的火苗一跳一跃的,眼珠也随着一上一下,偶尔眼神也会不经意晃到老李微躬却挺直的背部,却又随即转开……老实说,同老李我除了吩咐,询问情况,其他的真不知如何开口,他的周身如同笼罩着千年不化的寒冰,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漫长的走廊终于走完,我不觉松了口气,可是接下来的场景再次让我神经紧绷起来。

    “恭迎宫主出关……”整齐嘹亮的呼声几乎要震破我的耳膜,我几乎要弹跳起来,随着老李侧开身子,我看到二三十个整装待发的黑衣人齐刷刷的跪在我的面前,这下我真的跳起来了,看着满地齐刷刷的脑袋不知所措。

    条件反射般,我将求助的眼神看向老李,他却丝毫不买账,仍旧低着脑袋,老实说,从过去到现在我从未看清过老李的真容,不是不想看,而是他根本不让我看,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想老李的声音那么难听,长得必定抱歉,我又何必加重自己神经的负担呢!

    而现在,我只好整整砰砰跳得失去节奏的心,找到自己的声音,“起来。”

    我想我大概很有领导风范,仪态万方,只是接下来……

    “可是我真不是你们的宫主,也从未想到要做你们的宫主,我外公已经死了,罗刹宫就此解散,你们都回去吧。”

    没有回音,连表情都没有赏一个。

    我也不觉来火了,“没有听懂吗?我说我不是你们的宫主,听到了就吱一声,点下头也行。”

    “扑通!”又是一阵整齐的跪地声,这样突然倒在打磨不平的石制的地板肯定疼得要命,可是这群神经坏死的家伙不见半点哼声。

    我的心却软了,前世是老师,虽然总是恨学生不听话,我在上面说得唾沫横飞、口干舌燥,下面的人却像看怪物一样盯着我看,然后我问一句“懂了吗?”大家依旧是看怪物一样盯着我……

    每当这时我早总想咆哮,虽然一点效果都没有。

    只是此刻,我却无法咆哮,那扑通的跪地声仿佛是我磕下的,顿觉膝盖也跟着疼了。

    “都起来。”我无力的叫道,随即指了指最前面有着平凡面貌的青年男子,“你回话。”

    所有的人应声起立,我稍稍退开了些距离,平视男子冷寂无神的眼睛,“我的意思很明显,你们要离开罗刹宫。”

    “……”

    他没有说话,可是下一瞬间,眼前白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匕首晃了我的眼。

    杀我!

    我愕然,接着想冷笑,我们相距丈余米,这点小伎俩哪能伤得了我。

    我背着手站着,冷冷的看着他那慢得温吞的动作。

    只是,我错了,那把匕首不是刺向我,而是架上了他自己的脖子。

    以死相逼?只是他干吗不说话呢?

    接着他握匕首的手动了,刀刃对着脖颈,银色锋利的刃口刺得我眼睛疼,正当我斜眯着眼睛的时候,他眼色闪了闪,一改刚才的死水无神,竟是解脱般的决绝。

    这下我倒是迷糊了,感情他是准备自杀,只是此刻我无暇思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更没有时间去询问其他的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早期在丞相府里练就的心硬如铁的心态此刻频频失效,我甚至怀疑,我不是我。

    以风雷之势点了他的穴道,匕首应声而落,他的眼神终于发生了今晚的第二个变化,那是不解和诧异。

    我心中嗤笑,最不解的人该是我。

    无奈的叹了口气,问道,“为何要自杀,解释清楚。”

    后半句加上了命令的口吻,对于命令我早已驾轻就熟,说起来没有丝毫的不适。

    从他的解释中我知道原来罗刹宫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没有人能离开,离开就是死。

    而我刚才的命令在他们看来无疑就是让他们自裁,我有些后怕的点开他的穴道,本想解释清楚,又觉没有必要,他们早已经习惯了接受命令,解释反而显得矫情,此番心意我懂就行了,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将我的意思表达清楚。

    “小姐明天启程,你们下去准备。”老李不合时宜的插话,将我正准备脱口的解散罗刹宫,他们解放了的话生生打断,再要开口,他们震耳欲聋的“恭送宫主”的声音又将我弄得无话可说,一直都做着张口的姿势,呐呐的站在那里。

    心中有些愤懑,竟觉得他刚才是喧宾夺主,抢了我的话语,又恨他让我来不及交代清楚,惹上了不必要的麻烦。

    “小姐,请。”

    腹诽归腹诽,别人却听不到,老李恢复了昔日的恭敬,就是这种表象让我失了防范,竟把他当了下人,不晓得某一天他会不会……

    “碰!”非常不幸,我撞到门板上了。

    揉揉撞得生疼的脑袋,我恼恨的寻找老李的影子,想问他怎么带路的,却见他面无表情的站在我的左边,一只手托着灯,另一只手依旧做着请的姿势,看都没看我一眼。

    好家伙。

    我窝着一肚子火推开房门,将那道碍眼的身影隔绝在外。

    “妈的,还不下来!”

    不知是谁的一声暴呵,将我吓了一跳,几乎要从躺椅上蹦起。

    已经三天了,我揉揉发僵的脖颈,喃喃嚷道。这三天,我由最先的全神戒备,认真观斗,分析招式,到现在的无聊到打盹,我能感觉周身的斗志正在慢慢消散。

    只是台上的这两人,依旧打得难舍难分,按照比赛的规定,台上的活人只能有两个,若是公然违抗,必将成为武林的公敌,到时候会给夺宝又增加一道难关。

    我叹了口气,再次打起精神看向台上,总觉台上的那个蓝衫男子的背影分外眼熟,似在哪里见过,可是几乎要确定是谁的时候,他又转过身来,那熟悉感一下被陌生的面孔打散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