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辰

翘家宅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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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的河水,冷得刺骨,我挣扎着爬起来,发现自己置身水中,浑身湿透,紧紧的贴在身上,冷得我直哆嗦,再看着四周的景色,心里一片茫然。

    只记得当时头很晕很晕,然后身体就像下坠,坠啊坠啊,一直都没有停下。

    我猛然抬起头来,高耸入云的两座大山一左一右的将我夹在中间,仅在入云的地方留下一道裂缝,像是天裂开了一样。

    我看着那道裂缝,越来越疑惑,那道缝那么小,似乎都没有我的身体宽,我怎么会掉下来呢,莫非是被人塞进来的。

    这个问题没有困扰我多久,马上就有答案,我看到裂缝处有一个小黑点,很小很小,若不细看,还真是看不到,黑点在天上飘。

    我揉揉酸疼的脖子,再次看向那个黑点,居然发现黑点好像大了一点,我有些好奇,再看,黑点果然是在变大。

    不知多久后,我发现黑点是个人,在下坠的人。

    我终于了解自己是怎么下来的,可是了解之后,更难受了,这山真是有够高的。

    “扑通!”巨大的冲击声撞得水花四射,我连忙跑过去,从水中拉起他。

    白星尘,我惊叫出声。

    他双眼紧闭,布满皱纹的脸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浑身破烂不堪,伤口还在汩汩的留着血,将周围的河水也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

    颤抖着将手触上了他的鼻息,呵!还有气息。

    凝气,将内力源源不断的输送给他,不知多久,我的额头上冷汗直冒,豆大的汗滴滴答滴答的低落。

    “不用浪费内力了……”虚弱的声音传来,我知道他醒了,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依旧输送着内力。

    他突然用尽全力,甩开我的手,身上的伤口裂得更大了,血液如同脱缰的野马迸射而出,溅了我一脸,我刚要上前,他摆摆手,止住了我。

    “孩子,你叫什么?”他嘴角挂着虚弱的笑意,我太过熟悉那样的笑容,母亲是这样,外公是这样,带着释然,决绝,却将所有的痛苦遗留给身后的人,太过残忍。

    “静月”我跪在原地,无法上前,那红得晃眼的伤口让我心中焦急万分。

    “好名字,好名字……”他似乎很高兴,喃喃的重复着,精神抖擞得不像是将死之人,可我却知道他筋脉尽断,时日不多了,此刻无非是回光返照。

    “你的伤”我焦急的打断他,他的伤口再不包扎,很快就会血尽而死。

    “孩子,你中了紫迷,又中了弱质影,还被我下了锁魂劫……”他喃喃的说道,说着说着自己也虚弱的笑起来了,似乎是想要安慰我。

    此刻的我却没有领会到他的好意,只是听得瞠目结舌,怎么会中了那么多毒呢?顿时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如同染缸,被挑染得五颜六色……

    可是紫迷是什么东西,弱质影又是什么,还有就是那个锁魂劫,听都没有听过,不过此刻我更为担心的是,我会不会有事。

    似乎是看透了我的想法,他笑着说道,“呵呵,锁魂劫恰好能够压制弱质影的毒性,在一年的时间你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但是一年之内,你必须找到弱质影的解药,否则你还是会死,至于紫迷,你只需要吃了我给你的药也不会有事……”

    “嗯,谢谢你。”我松了一口气,正要劝他包扎的时候,他猛然吐出一大口鲜血,那血红得刺目,浸染了他的嘴唇,与苍白的脸色对照更显得触目惊心,令人胆寒。

    “你没事吧!”我挡开他阻拦的手,跑过去查看他的伤口,此时,他已无力反抗,甚至连摇头拒绝的力气都没有,我看到他眼眸中的光线渐渐涣散,手无力的垂下……

    我以为我会终其一生都在这片裂缝之下。

    可是一个月后,有三拨人马同时找了过来,其中一拨是父亲的人,他们跟着草原找到了我。

    再过一个月,我就回到了久别的卑优草原,见到了久别的父亲。

    我坐在草原上,远远的看到父亲老泪纵横的站在帐篷的前面,数月不见,他已经苍老了许多,满脸倦容,冰蓝色的眼眸中还渗着丝丝红色血丝,我突然觉得自己特别不孝,竟然让父亲如此担心。

    我牵着马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眼睛越来越湿润,直至模糊一片,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拼凑出来的是“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他轻轻的说道,表情依旧严肃,但是眼底的欣喜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时值十月,再过两个月就是我的生日,父亲却已经张罗着给我庆生,整个帐篷里呈现出了少见的欢愉喜庆。

    天气越来越冷,很快今年的第一场雪不期而至,这场雪下得格外持久,竟然纷纷扬扬飘了两天两夜,昔日碧绿葱葱的草原,此刻白雪皑皑,更显空旷广袤。我头戴羊皮毡帽,身穿羊绒缝制的衣裙,却依旧冷得直哆嗦,不得已只好缩在炕上。

    突然记起前世与同事抱怨冬天睡觉太冷的时候,他不怀好意的笑道,“也有办法不冷的。”

    我虚心的求教道,“什么办法?”

    然后,只见他笑得诡异,“快点结婚。”

    现在想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在笑什么?”合答安愣愣的看着我,满脸的不解。

    “没事没事,你忙自己的。”也不好解释,我只是摇摇头。

    她依旧有些不解,见我不愿多说,只好自己去忙自己的,只是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我,似乎不放心。

    不过,过了这个冬天,我就十七岁了,婚姻之事也该提上日程,虽隐隐有些紧张,却并不反对。

    腊月二十八是我的生日,也是与父亲一起度过的第二个生日,上个生日,因为父亲公务繁忙,分身乏术,草草而过。

    而此时,中原同意与周边联姻,建立良好关系,一时之间,胡汉一家,相处和睦。父亲一改昔日的忧郁,整个人神清气爽,好不自在,所以今年的这个生日过得格外的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