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宽容如我 1

翘家宅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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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模模糊糊中听到谁在耳边说话,那声音如同催眠曲一般悦耳动听,意识越来越混沌,我只能应付似的嗯嗯嗯道,却什么都听不清。

    等我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当我拖着困乏的身体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小明正睁着大眼睛,轻蔑的看着我,“真是懒虫,懒得作蛇扭。”

    我愕然,这家伙学东西实在太快,每次我用来骂他的话,他逮着机会就立马用来骂我实践一下。哎,儿子聪明也麻烦,莫不是我的教育方式有问题,这刻薄的语气对我尚可,对着别人就惨了,别人肯定会骂我教子无方的。

    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我都没有看到白持,问父亲和守卫,都是不知,我的心思渐渐不稳,有些担心,拼命的回想他临走的时候的表情,却只能回想到昨夜的疯狂,以及早上耳边那断断续续的话语,那声音似乎在说:“……幸福……在一起……一直……”

    我虽不能仅凭断断续续的几个字就猜测他的意思,但冥冥之中总觉那话像是临别之语,让人很不喜欢。

    吃过晚饭后,我哪里都没去,一个人焦急的房间里踱来踱去,心中汹涌澎湃,难以平静,莫非是报应!一直以来我都是先行离开的那个人,永远都是我潇洒的转身,让别人看我离去的背影,不曾想过某一天,被留下的那个人竟然是我,更糟糕的是我想要回想他离去的背影却全无记忆!

    这种让人惶恐不安的感觉很不好,天色越来越暗,白昼已经被满天的繁星所替代,白持却依旧不见踪影。

    我心中的担忧更甚,整个人坐立难安,某种让人难以控制的情绪已经掌控了我全部的意志,也渐渐的侵蚀我的理智,让我想发疯,想呐喊。

    五指扣起行云的五个云端,指尖用力,行云便如同一只水底飞出的游龙,夹着丝丝凉意,气势凛然的呼啸而出,那银色的光芒竟不比天上皎洁的月华逊色半分。

    手持行云,我一个人站在庭院中,晚风拂动我的发丝,卷起我的衣角,身形一闪,人与剑已经化为一体,前世寒窗苦读,从五岁到二十二岁,今生早年学武,也是从五岁到二十二岁,十七年的时间,某些知识,招式已经成为生命中的一部分,早已经融入骨血,今番实践,不过是用尽平生绝学。

    那舞起的剑花在月光下盈盈闪光,如同梦幻一样折射出我的前世今生,酸甜苦辣,尽在不言中,许多年了,竟然就那样过来了。

    突然之间我霍然开朗,某些被我遗忘的东西也渐渐回到我的脑海,人生本就是一个过场,作为浩瀚宇宙中的一员,我们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太过执着和太过散漫,都会抱憾余生。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某些事情你当时觉得惊涛骇浪,宛如天要塌下来,过一段时间再看,也就那么回事,众多人生记忆中戏剧性的一笔而已,时间会证明一切,也会淡忘一切。

    凌厉的剑势渐渐温婉,柔和,我平静的感受着周遭的一切,风、月、花草树木,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感谢世界,给予我美好的生命,让我能够感知这一切。

    忽然有脚步声靠近,我慢慢的收起剑势,合上剑鞘,抬眼之间,却见那人站在庭院的那头,皎皎月光下,星眸熠熠生辉,正对我盈盈一笑。

    我也回以灿然一笑,站在原地,歪着脑袋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

    他身上满是风尘的气息,雪白的衣服上还残余着些尘土,以及汗渍的味道。靠近我的时候,他猛然出手,将我压入他的怀中,那浓烈黏腻的汗味就那么强势的倾入我的鼻腔,我嫌恶的骂道:“脏死了。”

    象征性的挣扎几下,却被他死死按住,我愕然,这家伙最近怎么这么喜欢用暴力啊!我要不要震开他呢!几乎不用思考的,我就排除了这个做法。

    “嫌我脏啊!”他呵呵的笑起来,突然一个用力,将我抱得更紧了,“脏也要挨着。”

    手上又恶劣的用了一下力,却是马上放开,拉开了些距离看着我,嘴角还挂着恶劣的笑容,完全一副看我能把他怎么样的痞相。

    我也不气,微微一笑,推了推他,“快去洗啦!”

    “不洗,就要挨着你。”他又佯装要过来抱我,我笑着躲开,将行云横在他的胸前,让他碰不到我,他忽左忽右的靠近,却始终碰不着我分毫,我隔着行云,得意的看着他。

    他瞟了瞟眼前的剑,突然对我挑眉笑笑,笑得高深莫测,让我平白多了几分警惕。

    然后他慢慢的转身,我目送他的背影,渐渐放松警惕,整个人也松了一口气,笑自己神经。

    就在这时,他猛然回头,眼前放大的俊脸将我吓了一跳,就那么尖叫起来。

    声音尖锐刺耳,如同利剑一样划破寂静的黑夜,惊吓起无数飞鸟!

    哎,再次面子里子全丢了。

    我很想知道白持每天早出晚归在忙些什么,但总找不到时间问。有时候我觉得我像是听一千零一夜的小朋友,每天就等着他给我讲故事,然后听着他的故事入睡。

    这是我用来哄小明的招数,某一天被人反用到我身上,这感觉还真是说不出的怪异。

    已经很晚,我躺在床上眯着眼睛,渐渐的睡意袭来,却强自撑着,就在我撑得很辛苦准备就此睡去的时候,身边床板一沉,我猛然睁开眼睛,翻身对着他。

    他微微一笑,躺在我身边,又开始用他低沉的嗓音僵着他那段时间的经历,“后来我就专心经营我的生意,朝廷连年征战,生意越做越不好做,加上因为战争需要钱财,朝廷自然不会放过白家,明里赋税越来越重,暗里由朝廷出面做同等生意,加入角逐,祖父给我取名持是希望我能操持白家百年基业的意思,我只能艰难维持,也正是如此,这些年来我对于大长老一直放纵着,是怕牵一发而动全身,毁了白家的基业。我虽然一直有耳闻你在卑优草原,却终究是没有时间,也没有勇气去见你,等终于鼓起勇气,却又听说你不在卑优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