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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悔,到为师身边来。”伴随一道沧桑的嗓音,自空中的祥云蓦然降下了排排梯子,直通大地。
“师尊。”落尘一个掠步,登上了云梯,见到了面容憔悴,但始终保持威严的舜天易。
“还记得为师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吗?”舜天易面含微笑得问道。
“回师尊,我在乞讨。”落尘回想起了忆无悔的童年,无父无母的他身无分文,因为来路不明,没有一家店铺愿意收留他,年幼的他几经波折,沦为了乞丐,每天靠着与野狗争食糟糠,延续生命,然而在一场三天三夜突如其来的暴雨中,客栈提早打烊就意味着没有剩饭,终于在第三天,三天三夜没有进食的他倒在了雨水中,干裂的嘴唇让他求生的张开了嘴,去舔那落在地上污秽不堪的雨水。
“饿了吗,这个给你。”云层上舜天易的身影似乎和记忆里的他叠合,落尘也不再是落尘,而是忆无悔。
“当你的徒弟……能有更多的果子吗?”落尘接过鲜果,咬了一口饱满多汁,声音不由控制的哽咽起来。
“哈哈哈……”舜天易老怀大慰,起身拍了拍落尘的肩膀,郑重其事的说道:“这只鬼神早在千年前,就已经触摸到了化仙境的门槛,只不过因为寿元将近,它便自行涅槃,保持了假死的状态,试图在以后的岁月中重生,当初鬼谷子曾三入溶洞,只为观察鬼神是否有苏醒的征兆,并布下封印鬼物的大阵。谁知无常变迁,这鬼嚎洞内的鬼族居然得知了鬼神一事,策划了这次试炼的阴谋。”
“师尊,我有您赐下的古道盘,在鬼神面前也能有自保之力。”落尘执拗道。
“为师知道你想要替那些死在鬼神爪下的弟子报仇,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集我们六大至尊的力量,对上鬼神也是凶多吉少,加上你就能力挽狂澜吗?”舜天易的话让落尘沉默。
“如果我们封印鬼神失败了,这传承千年的魔宗将不复存在,而你们则是魔宗留下的种子,总有一天,会开枝散叶,修成正果再回来光复魔宗。”
“师尊,徒儿想留下!”让落尘抛下一切,带领剩余的弟子去投入新的门派,开始新的生活,他做不到!
“要知道留下只是一昧的复仇,离去才是真正的保护。”
“离去是保护吗……”落尘喃喃。
“你现在担负的是魔宗所有弟子的责任,岂能让私情左右了你自己,况且思凡虽年长于你,却沉迷于炼器,不管在修为和心机上,都难以服众,只有你,可以让为师安心的把未来托付给你们。”舜天易说完这句话一下苍老了十岁,他摆了摆手,示意落尘退下。
“天易师兄,封印已经准备好了,只等那鬼神入瓮。”一直在云端的乐遥至尊复杂的看了一眼落尘,说道。
“好,成败在此一举。”舜天易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不再注意身边的任何事,盘膝打坐。
“谨记师尊之言。”回应落尘的是无声,他一咬牙,心中有了决断。
“魔宗众弟子,随我前往同盟国!”鬼嚎洞外的空地上,站着人山人海的弟子,早在鬼神事件的爆发,就被各峰的掌教集中在了一起,他们纷纷露出揣揣不安的神情望着落尘,等待着他的下一句。
“违令者,视为叛宗!”在落尘声如洪钟的警告下,不思凡一把扯下颈上悬挂的白色贝壳,又从怀中掏出一张淡黄色符箓,单手一掐诀向身前一抛。
一股白烟后,一艘七八丈长的白色巨船,赫然在众人前显现。
此船通体狭长洁白,船身纹刻着古怪生涩的文字,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师尊,保重!”待魔宗所有弟子都乘上这艘巨船后,落尘向舜天易的方向恭敬的鞠了一躬,便登上船,驶向了同盟国。
望着离去的巨船,舜天易久久无法收回目光。
“敢愚弄本座,本座今天就要你们堕入黄泉!”就在巨船离开一盏茶的时间,伴着石洞的塌陷,桀骜不驯的声音响彻了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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