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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那些场景被毁,意识就像进入了虚空中,后面再也没睡过这样的梦。等李梁醒来,舒舒服服的伸了一个懒腰,这一觉是这段时间睡得最好的。
蒲牢立刻叫道:“李梁,你睡梦也能修炼炼神经?”
“你怎知道,难道你还能进到我的梦境?”
“当然不能,但是你看看我!”
李梁用意识去感受,没觉察出什么来,只是好像灵魂精纯了一些。
蒲牢等的不耐烦,“你就没看出来我又被你炼化了一部分。”
“哪有,我们还是一般大小!”
“那是因为你连自己都炼化了!”
没有相应参照物,李梁很难判断自己和蒲牢灵魂是否真的变小。但结合梦中场景,他猜到什么,为了堵住蒲牢的嘴,肯定的说:“那不是炼化,而是去除了我们灵魂当中的一些糟粕。晚上我已经不会再梦到那些人的事情了,难道你没有感觉?”
“哦,真的?”蒲牢半信半疑,“那岂不是以后就可以通过吸食高手来提高自己的灵魂修为,早日修炼成元神?真是可喜可贺呀!”
李梁一愣,怎么又提此事,同类相食,天道能容?
蒲牢开导说:“若是妖兽也能进补,你可会吃?”
“当……当然会!”明知蒲牢话中有话,但李梁还是如实回答。
“在我眼里,人如洪水猛兽,我也会吃人进补。”
“那关我何事?我是人,不是妖兽。”
蒲牢笑道:“下次让我来吸食高手,你负责炼化,就不会有心理负担了。”
李梁犹豫,“那你吃妖兽,不,你会不会吃同类?”
“哈哈,天下就我这一只蒲牢,何来同类相食,不是每个真龙都能看上蛤蟆精的。就算有,我也会吃!你不知道蛤蟆会吃蛤蟆?为果腹,为提升,吃同类不可耻。”
李梁感觉对蛙弹琴,妖兽哪有人伦道德,自己与之相比,那不是自降层次?
蒲牢继续攻心,“李梁,我知你看妖兽不起,但先有兽,后有人。而且人族聪慧,把妖族打得节节败退,最后只沦为人族食材,你觉得比我高尚多少。抛开伦理不谈,我并没让你滥杀无辜,那些要杀你之人,杀刘劲之人,难道不想啖其肉,饮其血?为自己和亲人报仇?如此没血性,算我看错你了。”
被他训了又训,李梁想法松动了,终于松口,“杀!我要杀尽仇人,啖其肉,饮其血!”
蒲牢见说服李梁,也不再多言,开始自省吾身,看看李梁是不是真的凝炼了灵魂。妖兽智慧不如人类,因此七情六欲对他们影响并不大,吸收的那些灵魂碎片对于他们,根本无关紧要。但没有好过有,蒲牢发觉果然如此,他便开始盘算着如何多教唆李梁多杀人吸魂,能早日达到元神出窍的境地。
李梁则是打了一些野味,烤好了等着王子尘出来吃。王子尘昨夜睹物思人,伤心过度,早上起晚了一些。看到李梁准备好食物,甚感欣慰,还回忆起师父在时,也偶尔上山打些山鸡回来。
看着他眼中又泛起泪花,李梁问:“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你这烟灰迷了眼!”
王子尘搪塞而过,李梁又岂会不知,他何尝不是想念自己亲人。但逝者已矣,生者还要前行。
王子尘只是随便吃了点,便就停下,深吸一口气,好似做了什么重大决定,“这样也好,少了牵挂,可以放心大胆去做。哪怕前方是无尽深渊,也挡不住前行的脚步。”
“大哥,你这是?”
“李梁,就算那湖中没有传送阵,我们也不要停下来,皇宫中有古籍无数,到时我们可以去查阅翻找,总会查出一些端倪。”
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消灭烤鸡,两人便出发。来到湖边,青天白日下,李梁才看清了全貌,整个湖泊将近十里方圆,三面有高山,而往东去就是一片丘陵,一条小河顺着丘陵间蜿蜒而下,远远就能看到有座小村落在其中。
王子尘介绍说:“那个村叫下天村,我小时候经常还有百十户人家,如今连年战火,人丁日渐稀少。这湖叫上天湖,村民觉得这是上天赐予,固有此名。但说来也怪,湖水清澈,乃高山融雪之水,里面却不见鱼,有人说其中有大鱼,将其他鱼都吃干净了。”
“那大鱼岂不是也要饿死了,我倒觉得是因为高寒,鱼不能生存。大鱼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李梁昨夜下河都觉得冰凉无比,如今还是夏沫,化作其他季节,常人恐怕要冻死在里面。
“大哥,你在岸边等等,我下去看看再说。”
“我和你一起。”
“不用,我善水性,你跟不上我。”
李梁无心说出,让王子尘心里有层阴影,自己这般,真的去到其他地方,岂不是处处都成累赘,于是坚持道:“你探查湖中,我在周围找找,说不定会有发现。”
李梁没有多想,应了一声扎进湖里,一溜水花就不见了影子。
下水后,蒲牢主动请缨,“我比你更善游,不如换我来。你在一旁,也可帮我仔细探查。”
两人互换,李梁也想试试神识之术,昨夜虽不成功,但也有所心得,今天再试一试。
蒲牢则是迅速游到昨夜有感应之处,仔细寻找起来。水中虽然暗淡,但也一目了然,他开始往下挖开淤泥,这里淤泥也不知有多深,搅得四周浑浊不堪,也没能有所发现。
李梁刚好试着不用眼睛去看,凭着灵魂感知周围的漂浮之物。
蒲牢一路挖过去,终于碰到了一块坚硬之物,他仔细摸了摸,告诉李梁,“这块石头有古怪,不是天然之物。”
李梁尝试感觉,而不是靠共享蒲牢所见,虽然一阵晕眩,但功夫不负有心人,他问:“是否为圆锥宝塔盖之状?”
“看到了你还问?”
蒲牢不和他打哑谜,顺着石块往下挖,但这尖锥宝塔似乎很高,挖了一米多深,还不见底。就在这时,两人几乎同时喊道,“小心,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