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前世之药经记载有传人

残花泪雨断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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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刀六人马不停蹄地向济源县奔去,洛阳的临时住宅里只剩下残花和泪雨留守。二女闲着也是闲着,所以趁这帮臭男人没在身边便唠起了家常。可是唠着唠着,话题还是转移到了男人身上。

    “泪雨,你自幼年起就认识一刀,可知道他平日里都喜欢做什么?”残花还不太了解一刀,于是向和一刀朝夕相处了七年的泪雨取经。

    “嘿……我不告诉你。我要独当最最了解一刀的那个人。”泪雨狡黠地笑着。

    听到这话,残花愣是一口气没喘上来。心道:“这妮子看似天真无邪,未料想也是个善于争风吃醋的主。”微微琢磨,一条统一战线的诱导之策灵光闪现而出。“好好好,那我们说点别的,你对剑渺的事情怎么看?一刀可是为了她,有好几次连命都不要了。”

    泪雨想了一下回答道:“剑渺长得挺好看,一刀追求她很正常。”

    “剑渺虽能给人初见就产生淡雅脱俗的感觉,可我总觉得那是假象,其实她骨子里散发着一种妩媚和欲拒还迎的诱惑。而且,她不像你我这样,认定了谁就会不顾一切。她喜欢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让别人主动去关心她。”残花表示不认同。

    “那就奇怪了。我们对一刀好,一刀应该更喜欢我们才对啊。”泪雨很是不解。

    残花捂着额头低声沉吟:“看来真得给你恶补一下中原文化了。古道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来的。”

    “照你这样说,女人只应该当那个‘偷’,实在当不了至少也要做个‘妓’,是吧?”泪雨不耻下问。”

    “不是……我想表达的意思是越是唾手可得的东西,男人就越不会懂得珍惜。”残花有些崩溃。

    “噢……原来是这个意思。那就无所谓了,因为泪雨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冷冰冰的‘东西’。一刀不珍惜东西,但肯定会珍惜泪雨!”泪雨的逻辑很简单,她喜欢直来直去地表达,指桑骂槐的说辞在她这里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残花彻底无语。

    六匹骏马踏得一路尘土飞扬。傲彬与一刀齐头并进,武飞燕、文耀光紧随其后,刘弘山和坚流心则是微微靠后。

    “老大,一会儿老二要是冲动起来怎么办?”坚流心问刘弘山。

    刘弘山冷面冰霜,咬牙切齿地回应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办?龅牙江这个混蛋自己惹的祸就让他自己抗着吧。”虽为亲兄弟,但刘弘山的大是大非感无疑是很强的,他并没有为自己亲弟弟的行为找说辞。

    “别净说这些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屁话了。到了济源见到龅牙江,你必须赶在老二发作前出手,往死里揍那家伙,只要最后还留着口气就行,而我们几个则在一旁劝着老二。兄弟一场,千万不能为了个女人就兵戎相见,但是,龅牙江的这种行为必须给予惩戒。”坚流心飞快地布置着。

    “这没问题,我让他至少在床上躺一年。”

    “还有,你得吩咐你的那两个兄弟,到时只能劝阻,千万不能站在龅牙江那边与老二为敌,否则必会酿成血光之灾。”

    “这点我懂!”

    来到济源,在武飞燕的指引下众人直奔城郊的愚公客栈。武飞燕、文耀光离去之际,刘弘江正是将昏迷中的剑渺带到此处,并请来回春医馆的大夫孟春秋为其进行医治。据传闻,只要你有一口气吊着,孟春秋就能让你玩转鬼门关而不入。

    来到客栈内,四周尽空空如也,除了一个正在打盹的伙计外,竟然一个客人也没有。一刀以为武飞燕二人故意拖延时间,将自己带到偏远地带,不由得怒火中烧,回过头来恶狠狠地说道:“尔等竟敢戏弄于我!”

    刘弘山闻言连忙上前解释:“老二,别误会。他们非但没有戏弄你,反而是不假思索地就把你带到目的地了。看情形,这正是我们刘家的行事风格。我弟弟大概是认为救剑渺一事非同小可,因此包下整间客栈,把所有无关人员都清除场外了。此时,他必定在楼上最大的客房内。”

    刘弘山说完,不待一刀回话便飞纵跳上二楼,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向最里面的客房,第一时间将关着的木门踢了个粉碎。他要按照原定计划,亲自收拾刘弘江。

    众人随即纷纷跃上二楼,只有不会武功的坚流心向楼梯走去。上楼之际,坚流心回头看了看伙计,该人竟仍在熟睡当中。其不由地感到奇怪:这家伙,店里来了人不醒,怎么楼上发出如此大的动静还是没有反应?

    正在坚流心想要回转身体上前一探究竟时,楼上传来了刘弘山发疯般的怒吼声:“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弟弟为什么会不省人事?”

    此时,愚公客栈的客房内除了现在才赶到的一刀等人外,还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死了,一个昏迷不醒,一个呆坐在地上。死的是年迈的老头儿,昏迷的正是刘弘江,而呆坐在地上的则是一个眉清目秀,有着几分书生气息的青年。

    原本怒火中烧的一刀看到这一幕也不禁感到震惊,变故反而使其原本波动的情绪瞬间得到平息。他走向昏迷中的刘弘江,在其身上摸索了一阵,又伸手探了探鼻息,神情沉重地对刘弘山道:“右胸有一伤口,气息极度微弱,必须尽快救治!”与此同时,傲彬蹲下身来谨慎细致地查看着地上的是尸体。

    “嗯!”刘弘山首肯,同时对文耀光吩咐道:“再去把那个叫孟春秋的大夫请来为我弟弟医治。”

    “弘山……这个躺在地上的死人就是孟春秋!”文耀光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此言一出,众人均感大事不妙。这时坚流心也已进入客房,其沉声说道:“楼下伙计早已身亡!”

    话音刚落,刘弘山一把抓住坐在地上之人的衣领将其整个提了起来,同时气急败坏地威胁道:“速速解释清楚,否则老子捏断你的脖子。”

    呆若木鸡的青年被提起来后,仿佛突然被惊醒般,其充满幽怨的双眼紧紧盯着刘弘山,缓缓地吐出两句话:“我爷爷一生行医救人无数,怎料想今日医好了他人自己却反而丢了性命。你现在来跟我要解释,那我又该向谁去要解释?”

    坚流心闻言立即上前拉住刘弘山劝慰道:“别冲动,先让他把话说完。”

    接着,刘弘山松开手,青年微微稳定情绪后,把事情起始说了出来。

    原来,孟春秋应刘弘江请求,带着孙子孟仁心来为剑渺治病。一代名医行过针灸疗法后,剑渺心、肺两脉中淤积的急火已被散去,但依旧需要药物做进一步稳固。孟仁心此时便遵照孟春秋嘱咐到医馆抓药,待其再返回客栈时,孟春秋和刘弘江已是一死一昏迷,而剑渺却没了踪影。孟仁心眼见相依为命的爷爷不过片刻功夫便与自己生死两隔,恍如做梦般,双脚一软,竟呆呆地坐在地上不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悲伤。再后来,一刀等人闯了进来。

    “起始大抵如此,至于中间的过程我来告诉你们。”就在孟仁心话音刚落之际,傲彬起身接着道。“孟仁心离开客栈后,刘弘江坐到床边来照看剑渺,而孟老大夫正坐在屏风后的茶几前饮茶。就在此时,剑渺苏醒了。她睁开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边的剑刺向刘弘山。刘弘山猝不及防,虽有向后移动躲避的愿望,但仍旧中剑倒地。孟老大夫见状立即想要逃跑,可是刚站起身来就被一剑封喉,命丧黄泉。”

    一刀不相信,其开口质疑傲彬:“你又没亲眼所见,凭什么这样断定。”

    “就凭我曾是大兴城破案最多的捕快!这么简单的现场,我随便看看便知发生过什么事。从刘弘江倒地的位置及其受伤的部位来看,他只能是被人从床上用剑所伤。试问,除了躺在床上的剑渺外还有谁能做到?孟老大夫死在桌边,房间里没有任何东西被打碎,门和窗户在我们进来之前完好无损,同样说明杀他的人至少在他死前就已在房间内。再问,刘弘江已经倒下了,房间里除了剑渺还有谁?现场没有打斗过的痕迹,二人全身上下均只有一个致命伤口,够一招制敌的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武力级数相差甚远,要么是趁对方没有防备。以刘弘江的武力而言,只能是第二种情况。”

    “那你怎么解释楼下的伙计也死了?”一刀仍旧不甘。

    “从房间门口残留的污渍来看,伙计应该是死在这里才对,后来才被移动到大堂。但是我得验过他的尸体后才能肯定。”傲彬说完径自向楼下走去。

    “好了,事件经过交给傲彬推测证实就行。现在的关键是如何救活龅牙江。”坚流心对一刀说。

    未等一刀开口,武飞燕接话道:“对对对,救人要紧。济源县还有几个大夫,我们这就去把他们全都请来。”说罢,武飞燕转身对文耀光使了个眼色就要去请大夫。

    就在二人双脚即将踏出房门之际,一旁沉默着的孟仁心开口了。“如果你们信得过,且让在下试试。爷爷死了,在这济源县,如果我治不了的病人,其他人来了也不过束手无策而已。”

    坚流心闻言立即上前双手作揖,小心翼翼地问道:“孟大夫,您的爷爷为帮我兄弟救人反而惨遭毒手,您不恨我兄弟吗?为何还要帮我们救他?”

    刘弘山此时也瞪起小眼睛,杀机顿时显露无疑。其阴森森地发出警告:“你敢害我弟弟?”

    “救死扶伤是我的家训,我只是谨遵家训而已。你认为有这个必要吗?按照他现在的情况看,不用任何人动手,其顶多还能再活两个时辰。”前一句话,孟仁心是对坚流心说的,为了解其心中疑惑。后两句话,则是指着躺在一旁的刘弘江对刘弘山进行的反击,言下之意便是:你不用威胁我,我不出手救他,他必死无疑。

    “武者不自信不足以踏巅峰,兵者不自信不足以卫国家,医者不自信不足以救众生,乐者不自信不足以唱史歌。就凭你的这份自信,我相信你。”一刀上前一步伸手按住刘弘山的肩膀制止其发怒,同时赞赏地对孟仁心道。

    孟仁心向一刀微微点头表示感激后,看着坚流心道:“救人如救火,越早施以治疗越好。但我不能让爷爷暴尸在棺外,还有劳诸位帮我买来一口棺材安放他老人家。”

    “孟兄言重了,孟老大夫本是因我兄弟之事才导致身故。如今承蒙您不计前嫌大义施救,我等感激不尽。安葬之事请放心,我保证一定如同对待自己长辈般做到最好。”坚流心说完,带着武飞燕、文耀光去落实此事。

    刘弘山和一刀将刘弘江抬到床上让孟仁心医治。

    傲彬从大堂回到客房,对一刀说:“我验过伙计尸体了,心窝被一剑洞穿而死,伤口形状与刘弘江的一致。他应该是剑渺在行凶之际,正好送饭菜上来而被灭口。当时他刚将门推开,剑渺的长剑就刺了过来。随后,剑渺将其尸体搬到楼下,造成该人正在打盹的假象,以防在包场时间内,老板和客人偶然窜来客栈一眼看破端倪。我想,剑渺应该将门口打翻的饭菜收拾妥当,又换上伙计的衣服,乔装打扮一番后才遁逃而去。因为方才我到伙计住房看了一下,衣柜被翻乱了。”

    如此种种,使得一刀再没有了维护剑渺的言语。其叹息道:“她为何变得如此心狠手辣?”

    傲彬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拍了拍一刀肩膀以示安慰。

    一旁的刘弘山皱眉问道:“还有一事我想不通。孟老大夫被割断喉咙,伙计被刺穿心脏,那都是一击毙命的。但我弟弟的伤并非致命伤,剑渺既然要杀他,为何没有转回来补刀子?”

    一刀和傲彬对视着,同时问出:“对啊,这是怎么回事?”

    片刻之后,孟仁心回答了刘弘山的疑问。“这不是一般的剑伤,而是毒伤,致命的毒伤。”

    “什么毒?可有解?”刘弘山闻言心急地问道。

    “从伤口颜色以及病人的症状来看,中的应该是百花毒。此毒虽有解,但等同于无解。第一,我不知道炼成此毒采用的是哪些花。第二,就算知道毒的成分一时也难以找到克制它的百种草。”

    “那……那我弟弟岂非必死无疑。”刘弘山的声音有些颤抖。

    “九死一生吧!我可以暂时吊着他的性命数日,希望在此期间能够找到治愈的方法。”

    随后,孟仁心拿出银针,取曲池、三阴交、内关、中脘、、足三里、合脊、人中、涌泉等八个穴位,为刘弘江续命。“救人须知,对症下药才是万全之策,此法只能吊其性命一时,非是治根之术。我估计他至多还能存活一月有余,当毒完全侵蚀肝脏时,就算神仙也只能回天乏术了。”

    “我这就去把剑渺找回来,她身上肯定有解毒的方法。”刘弘山眼见亲弟暂无性命之虞,便要动身去寻剑渺。

    一刀一把抓住刘弘山手臂道:“天下之大,你去哪里找她?”

    刘弘山甩开一刀的手,愤愤然回应:“我弟弟对不起你,要杀要剐都可以。但是,只能是你出手,换做其他任何人都不行。我不能坐在这儿看着他死!”

    “我的意思是,你如果不能在老四保命的时间内找到剑渺怎么办。当下,我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一刀边解释边从怀里拿出一本书,只见《药经》两个大字赫然映入众人眼帘。

    “孟大夫,您看看这本书对救治我兄弟可有帮助。”一刀将《药经》递给了孟仁心。

    孟仁心接过书,翻阅了几页,眼睛越瞪越大,最后甚至惊呼出来:“有此圣典,天下之疾皆可迎刃而解。”

    傲彬见状,在侧悄悄对一刀说:“这年轻人心地善良、秉性耿直,《药经》传于他,相信定能将兰仙忠前辈的旷世医术发扬光大。”

    就在众人忙着救治刘弘江之际,剑渺已重返天坛山,找回剑缨尸体并安葬后,竟又向洛阳而去。剑渺认为,刘弘江被“绝命”刺中已是必死无疑,其兄弟定然会到神剑门来寻仇。所以,只能反其道而行之,逃到与平遥相反的东南。而要到东南,最省力的办法不过从洛阳走水路而去。剑渺心中暗想:一刀,你我从此反目,待我归来之日,就是你和你的兄弟葬身之时。

    遭逢变故心渐狠

    逍遥捕快解疑问

    青年医者德行深

    药经记载有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