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守住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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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澄心“啊啊”着掉到水里,喝了两口水后。站在水边的石涉没好气:“这水不深,难道要我下去和你一起?”澄心大怒,这一怒之下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在水中站了起来。站起来后发现果然水不深。石涉把澄心就扔在脚下水里,一只手还扯着澄心的腰带不松,澄心站起来,就是手扶着腰带立在水中。

    “你自己洗,还是我……”石涉对着从头到脚湿淋淋的澄心瞪眼,要是不瞪眼,石将军一定脸通红。澄心用力拉着自己在石涉手中的腰带,更是大怒道:“你,你敢下来,我……”此时言语无力,澄心又用力挥舞着自己的小小拳头。

    石涉哼一声:“好,那你就自己洗。我到石头后面去,有事儿你就喊我。”说过小心放开腰带,确定澄心站稳了才完全松手。这就不再看澄心一眼,转身到石头后面去。

    山林寂寂中,似只有澄心一个人。愣在当地的澄心感觉到自己站的这水一点儿也不凉,夏天的河水溪水不都应该是凉的吗?她伸手捞一掬,居然是温泉。

    洗还是不洗?他会不会来偷看。这些日子没有澡洗的澄心站在这温泉中,浑身上下似抽了骨头一样想融入到这水中去。这滋味儿,是再不洗身上到处要发痒。

    石头后面又传来石涉的声音:“抓紧点儿,别磨蹭到天黑你还在傻站着!我没有看你,不过想到是这样的!”澄心红着脸反击,只是话语无力:“你走远些,不许你在这里。”石涉的话又传过来:“谁要看你!跟个豆芽菜儿一样。”

    “你才是豆芽菜儿,你是细草根子,你是大扁树叶子,你是牛尾巴。”澄心飞快地把话回了,再就是不无羞涩地解开衣服。这水碧青青,实在是诱惑人。

    舒服,真是舒服啊。澄心没有敢把衣服全脱完,身上还留着一件里衣儿。水中伸手把自己身体清洗着,觉得无处不是慰贴的。

    洗了一会儿,听山风阵阵,澄心突然害怕起来:“喂,牛尾巴,你在吗?”喊上几声没有人答应,澄心惊慌失措。我把他骂生气了,他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了。这可怎么是好?

    “牛尾巴,我不骂你了,你在哪里说话儿啊?”澄心带着哭腔道。过一会儿石涉粗粗的嗓音传过来:“没出息!我在这里呢,好好洗你的,我打几只猎物晚上吃。”

    听到这粗声大气,澄心第一次松一口气,而且心喜。当下不说话,继续在水里洗了一个舒服。石涉隔上一会儿,过来说上两句话。回上两句的澄心渐安心,舒舒服服地享受温泉水。

    石涉再不敢走远,马上本来有弓箭,他拿着在林子里寻找野兔等物。再一次回来时,看到石头后的水边走出澄心来。这一眼,石涉将军看傻了!

    澄心身上是她准备好的男装,豆绿色的长衫,湿淋淋披散的长发,得了水滋润的白晰水灵灵面庞,还有那常圆瞪的眼睛里的不好意思……看起来澄心就象是水中走出来的小仙子。

    “我洗好了,”澄心衣着整齐,头发太湿没法子盘。她羞涩无比地走出来,对着石涉道谢:“多谢你,你要不要去?”

    石涉突然口干舌躁,怔了一下后,举起巴掌对着自己脑袋狠狠一掌。这一掌打下去,澄心尖叫一声:“你,你手里这是什么?”

    本来是疑惑石涉打自己的澄心,随着这一巴掌看到石涉另一只手里拿着的,血淋淋的野兔,几条血淋淋的长蛇。澄心唬得白了脸,颤抖着嗓音道:“你,拿得离我远些。”

    回过神来的石涉把手背到身后,因为自己太难为情,虎着脸道:“那边石头上干净,坐一会儿等我!”澄心老老实实跑到石头上坐着,直到石涉消失在石头后,这才松一口气。晚上就吃这个?野兔肉以前吃过很好吃,可是打猎也太吓人!

    算了,还能比他们杀人吓人吗?澄心眯起眼睛支肘坐在石头上晾头发,我的夫君是个将军,我澄心,要学着胆大才行。

    坐了一会儿,澄心想起来自己害怕,就和石涉说话:“我会怕,你也会怕是不是?我在这里没有走呢。不过我警告你,见到石涉不许你说这件事儿。还有啊,以后不许你停下来半天不走,我有急事儿要赶快去见我夫君。”说到最后一句,澄心黯然。

    听出来这黯然的石涉把水撩得小声些,接话道:“你放心,你是我将军夫人,我会很快把你送到的。”

    “有多快!还有一会儿回去,我不能和你再骑一匹马,虽然你带我来,我很感激,可这是对不起我夫君的事情你知道吗?”澄心这样说过,石涉听着很舒心。

    澄心下一句又出来了:“要是我夫君知道,一定把你打扁了去。”石涉又开始啼笑皆非。

    洗过,石涉又在水边把野兔和蛇都处理了。这时候天近半下午,林间风悠悠吹过,走出来的石涉忍不住微笑:“啊,你采花儿呢。”

    “是的,”澄心是禁不起那野花的诱惑,披着长发采了几枝子花在手里拿着。石涉把背到身后手中的东西包起来放在马鞍上,在这日头灿烂下对着澄心含笑看上几眼,再道:“把头发挽好。”

    澄心摸一摸头发还是半干:“这么湿我挽不起来。”石涉重回水边洗过手,过来抓住澄心头发就往头顶上挽。

    “轻点儿,你轻点儿,你拉痛我了。”澄心被扯得泪眼又汪汪。

    石涉给她挽好头发,弯腰又抓起一把泥土,犹豫一下才往澄心明丽的面庞上抹。这一次手轻得多,澄心也明白他的意思,红着脸闭着眼睛任石涉把自己刚洗干净的面庞又抹上泥。

    “走了,回去烧好吃的给你。”石涉推着澄心往战马前去,不管澄心的抗议把她抱上马自己也上马,带一带马缰回营地中回来。

    澄心坐在马上,心中似晕似糊乎。她牢牢守着心底一个名字,石涉才是我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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