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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凌豪经常听她说这句话，没太在意。
方志杰叹了一口气，过去扶住她，“你喝多了，去沙发上躺一下吧。”
曾凌菲顺势靠到他的身上，半哭半笑地说，“我去找过他，跟他说，只要建煌肯给曾氏注资或者担保，我就和他解除婚约。”
曾凌豪眸光冷沉地盯着她，“什么时候？”
“就是你下不了决心跟王惠恩结婚的时候，那段时间，你也经常喝酒，一个人闷闷地可以坐到天亮。我就想，反正乔锐不喜欢我，算了吧。如果他肯救曾氏，我就当是给自己找了一个放手的借口。可是他不肯。”
曾凌菲苦笑着，眼泪从眼角渗出。
“他说我害死了许言，他恨不得我死。那时，我已经知道许言就是之前与他订婚的市长女儿。然后我就明白了，他把许言的这笔帐记到我头上了。如果不是我要死要活地阻止他订婚，许言的爸爸不会有事情，后面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许言死了，他与我有了血仇。后来，他找那么多的女人，就是为了羞辱我，让我成为富豪圈的笑柄，他是在报复我……”
她喃喃地说着，眼神渐渐地迷蒙起来。
方志杰沉默着，将她抱去沙发上躺好，又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她每天都是这样么？”
曾凌豪又燃了一根烟，嗓音轻漫，“睡着了会安耽一下午，晚上继续喝。”
“这样不行，再下去肝要坏掉的。”方志杰摇摇头，想了想，他问，“她现在住哪里？”
“之前订婚的时候，爷爷送了依山郡的别墅给她，就在我那幢的对面，她现在住那里。”曾凌豪淡淡地说。
“你还住那里么？”方志杰问。
“王惠恩不喜欢住郊外，我每周过去住两天。”曾凌豪很厌烦王惠恩，需要清静的空间。
“给我把钥匙，我住那儿去。”方志杰瞥着曾凌菲，思忖着如何才能把她酗酒的毛病改掉。
曾凌豪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凌菲全靠你了。”
*
乔锐的心头很烦躁，尤其是看到了方志杰。
当年，他为了救许言，被方志斌开枪打中腹部，生死垂危，九死一生。
好不容易救回了一条命。
之后，张辉也没有放过他，公安查封了名爵，以协助组织**罪，判了方志杰三年。算算时间，能在这里看到他，应该是有过减刑了。
方志杰可以重新做人了。
但是他的阿言，却死了。
验尸报告说，她跳下青龙河时，脑袋撞到了礁石，当时就去了。然而她的尸体却在河里漂了差不多九天，才在下游的一处暗河里找到。
虽然有DNA的报告证明，他还是不信阿言会死。
他去找张辉，一定要看尸体。
张辉面色黑沉，“她在水里泡了九天，被很多鱼类攻击过。已经面目全非了，我建议你不要看了，你就记住她原来的样子吧。”
他不肯，黑沉着脸坚持，“我只看一个部位。”
张辉无奈，亲自带他去看。
停尸房里阴森无比，他永远记得那一刻，抽屉拉开，白布盖在阿言的身上，体积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他想掀开来看，却被张辉一把拽住，“要看哪个部位，我帮你。”
“左腰。”他咬紧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