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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的日子很平静,无论是刘季舒还是他背后的九皇子派系,都没有再来寻找麻烦,天火上人师徒三人的失踪死亡就好像不曾发生过一样,没有任何人提起。
宁遗也乐得清净,安心修行,唯一遗憾的就是没能找到元稹,秦落衣曾动用了不少关系,依然打听不到元稹的半点消息。
天火上人身上的那枚拓片的确刻印着一门强大道印,是一个叫火鸦道人的修士留下来的,名为山河印。
按照火鸦道人留下的神念所说,山河印是几近神通的道法,若是修为足够强大,施展之下,移山倒海,翻江倒河。
当时天火上人施展出来,的确让宁遗很震惊,但远没有达到火鸦道人所说的那般强大,甚至还不如他刚触及皮毛的指玄神通,显然,这里面有天火上人自身修为太弱的原因,也有天火上人连山河印对皮毛都还未触及的原因。
接下来的日子,宁遗深居简出,白天参悟山河印,研究能够发出火焰的乌黑藤条,晚上就与秦落衣双修。偶尔王羲之白天时候来串门,他就很虚心请教,听王羲之讲学,四书五经、诗词歌赋、文章经义、周礼六艺,来者不拒。
王羲之学识渊博,又不似一般只知读死书的书呆子,反而是曾游学四方,见多识广,与元稹是同一类人。
宁遗记忆力惊人,达到了过目不忘的境界,悟性也强大无比,几乎是一点就通,这让王羲之惊为天人。
转眼两个月过去,京都迎来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
瑞雪兆丰年,寒梅飘香。
两个月苦修,宁遗的修为进境惊人,突破到了玉清境七层。指玄神通更进一步,山河印也参悟出了门道,施展出来时,如掌中藏山岳,指尖扣江河,比当初天火上人施展出来强大太多了。
宁遗很清楚,他的实力能有此大跃进,大部份功劳是与秦落衣的双修。
秦落衣的收获也很大,体内寒毒去了一大半,修为暴涨了一大截,从原先的通玄境五层飙升到通玄境八层。
是的,她是一位女儒!
宁遗当初听玄机子讲道,只知儒家修书生意气,转而入天象,凝聚浩然正气,成就圣贤。这些概念太过笼统。
后来与元稹相处一个多月,两人谈的更多的是学识,导致宁遗至今对儒家修真者都不是很了解。
于是,他向秦落衣请教。
“儒家以文载道,通玄境便是打开识海中的书山,沟通文曲星,引下书生意气醍醐灌顶,这类似于道家吐纳天地能量,在经脉中凝聚真气,佛家吸纳众生的愿力,是一样的。”
秦落衣讲解的很详细,经过两个月的朝夕相处,两人的关系更加亲密了,因为双修的需要,她此时心里真正有了宁遗。
“落衣的师父是一位儒家圣贤?”宁遗想到了在秦府菜园子里种菜的老妪,在秦府这些日子,他曾见过老妪几次,却不曾交谈,只知那是秦落衣的师父。
“师父因为一些事,没能获得圣位。”秦落衣摇头,神色有些伤感。
“何为圣位?”宁遗不解,询问道。
“你师父给跟你讲过这些?”秦落衣诧异。
“你也知道我师父有多不靠谱,若不是下山,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一个修真者呢。”宁遗神情悲愤,数落青云道长。
秦落衣想到了青云道长差点坑害了她和宁遗的不靠谱事迹,笑了笑,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宁遗,柔声道:“其实这些事你以后也会知道的,不用为此置气。儒家圣贤,释家真佛,道家陆地神仙,这些都是'位','位'的数量是有限的,受世间气运和大道碎片影响。”
宁遗认真聆听,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秘密。
秦落衣继续说道:“儒家天象境巅峰高手突破后,并非就是圣贤,而是需要去天门里争夺'位',才能封圣,没能夺到'位'的人,无法封圣,只能称作伪圣,同境界下,伪圣要比真正获得'位'而封圣的人要弱很多。释家跟道家也一样的。”
“天门又是什么?”宁遗求知若渴。
“我也说不清楚,我曾听师父说,每一个突破到第三境界的人都能看到天门。”秦落衣摇头。
“那大周王朝,有多少人有'位'封号的?”
“我师父曾说,整个神州大陆,限于世间气运和大道碎片的数量,万载以来,只有二十个'位'。”
宁遗闻言,似乎没有注意到秦落衣话中的细节重点,忍不住惊呼道:“儒释道三家仅有二十个'位',那也太少了吧?”
秦落衣摇头,沉声道:“你说错了,不是儒释道三家,而是整个神州大陆,仅有二十个'位',这其中还包括妖族和魔族。”
“什么?!”
“人族,也就是大周王朝,只占其中一半,也就是人族有十个'位'。儒家三位老圣人,释家两位真佛,以及道家的两位陆地神仙。”
“还有三个'位'呢?”宁遗疑惑。
“我师父说,那三个'位',不算是人族的力量,也不属于任何一方。”秦落衣摇头,她也知道不详。
宁遗沉默下来,似乎在消化这些信息。良久,他才开口问:“神州大陆,果真存在妖族和魔族,以前只在说书人口中听过,以为是传说志异,想不到是真的。”
秦落衣沉声道:“妖族存在于两个地方,南疆以及西域红河,却一直与人族和平相处,相安无事,倒是北原的魔族,一直是人族的头号强敌,常年犯事,意欲南下,侵占人族居地,野心勃勃,人族历朝历代,都饱受其祸。”
宁遗皱眉问:“魔族很强?”
他心里暗想,魔族与妖族共分余下十个'位',即便占其六,也不敌人族强大,为何听秦落衣的口气,像是人族在与魔族的斗争中,一直处于绝对劣势呢。
秦落衣面色凝重,道:“魔族天生体魄强壮,全民皆兵,战场对敌十分凶狠勇猛,在与人族的战场上几乎是以一敌十,而且,最重要的是,魔族有八个'位',那可是八个魔尊,远胜于人族。”
“什么?!魔族有八个'位'?那妖族岂不是仅有两个“位”?这……”宁遗不敢相信魔族这么强大。
“妖族也曾强大的,只是数千年前发生了动乱,被魔族趁机入侵,元气大伤,昔日强大的妖族也一分为二,自身气运自然没落了。”秦落衣摇头轻叹。
宁遗恍然,原来如今的南疆妖族和西域红河妖族是这样来的。
秦落衣又道:“世间百姓知道武道江湖,却少有人知道修真,便是因为在儒家的三位老圣人的倡导下,皇室的轩辕帝山和龙虎山天师派共同主持,其余修真门派配合下,几乎所有出世修行的修真者都赶赴北部边疆,为抵抗魔族南下出力,极少有在世间行走历练的。”
宁遗恍然,怪不得大周王朝的九大州府的第一掌权人不是修真者,而是一品武道大宗师。
怪不得老幼妇孺皆知江湖传说,却不知仙道修真。
“儒家圣人胸怀天下,心系万民,不愧为圣贤。”宁遗感叹,对老圣人心生敬佩。
“其实,皇室每年都会组织修真者前往边疆杀敌,并以杀敌数量多少记军功,军功的用处很多,可以兑换丹药兵器,功法秘籍,若是军功数量可观,甚至可以兑换到大道碎片。”
秦落衣说着,突然美目含笑,看着宁遗说道:“是不是听的热血澎湃,迫不及待想要上阵杀敌了?”
“若有机会,可以历练一番。”宁遗的确心动了。
修道之路,一味的闭门造车并无意义,真刀真枪的实战历练,更能获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