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杀心起

渭城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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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混身无力,身子软了下来。喃喃道:“姐姐说了,只要我死在你面前,你就一定会饶了宇郎的。为什么你不要我死?”

    “姐姐?是贤妃让你来的!”我心里瞬时明了了。拓跋婉儿怕早就看清了拓跋朵儿对皇帝的心思。可她如此做,无疑是把亲妹妹推向绝路。

    拓跋朵儿忘了寻死,她痴痴的笑着自言自语道:“是呢!姐姐这样对我说的,你不晓得,宇郎他有多好,他对我那样的好,宫里这么多更衣,才女。甚至连姐姐,他都没有待她们这么好过。我瞧见他笑,我便高兴,让我为他做什么我都乐意。公主,你知不知道,宇郎对我极好,可是他梦里都会叫‘萝儿’‘萝儿’。我好多个夜晚不眠不休的守着他,我以为能从有一天在梦里听他叫一句‘朵儿’,可是他叫我朵儿的时候,从来都不是在梦里。不过没关系,只要他在我身边,只要他待我好,就行了。可是,你们竟然都不要他活着了。”

    她这样一个女子,痴的令我心疼,傻得令我无言可对。摆明了就是贤妃要害她,她却什么都顾不得,不想拓跋朵儿她爱凌宇竟爱的这么无可救药了。

    她依瘦的只剩骨头,我轻而易举的拽起了她,把她按在凳子上。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之后的话,其实,宸妃她若能就此消沉了,对我其实不也是好的吗?

    “你听好,你的宇郎,现在很寂寞,他需要你陪着他,而你那贤妃姐姐。”我咬了咬牙,说出了本该不告诉任何人的秘密。

    “是你的贤妃姐姐,害你从石阶上跌了下来!不要信她了,现在,我派人悄悄送你回宫,不能让人知道你出来过!”

    “呵呵,你果真这么对我说了,姐姐说的没错。那么我死了你就不要为难宇郎了,你不要让他死好不好!”她露出了一个无比惨绝的笑容,眼睛里的神色一分一分的消失殆尽。嘴角,流出了黑色的液体。

    那是血!

    我的手还不急把到她的脉搏上,心里已经知道了,她这个样子,是早就服了毒了。

    既然是早就有备而来,自然是没的救了。

    拓跋朵儿尚存着一口气,不肯闭眼,手拽着我的衣袖。满脸都是祈求的神色!

    “你答应我!求求你!”这么骄傲的一个女孩,她竟用生命来逼我,求我饶过她的情人。

    我点了点头,她知道我是答应了,欣慰的笑了笑,便再没遗憾的闭上了双眼。

    我一直不知道,拓跋朵儿是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女子。

    其实,那片草原上的女子不都是这样的么?只要你待她有一点的好,她就会永永远远的记住你的好。甚至,只要她觉得值得,她会用生命来偿还你的好。

    这样的赤子之心,我曾今也有过的不是么?

    我抱着拓跋朵儿的尸身坐在地上,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一点也不感觉到冷。

    只是拓跋朵儿的尸身在我的怀里一点一点的冷掉了,这是我第一次怀抱着一个尸身无助的坐在地上,虽然她从前是我的仇人,可是,现在,不是了!我钦佩她,钦佩她的勇气,当然,也怜惜她的傻。

    她是心甘情愿的陷在这样一个圈套里。

    可是她就这么死在我的怀里,硬生生的把我扯进了另一个不可知的圈套。

    我低头,看着拓跋朵儿的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我的手上。这么女子她死的这么无怨无求。真不知道,在我生命结束之时,是否也能有她这般心境。

    我一直抱着拓跋朵儿的尸首,阿果待在我的身边被我的神情吓的既不敢劝也不敢说话。只得找人去告诉给了南宫坼。

    当他到来的时候,我还是这么坐在地上,衣襟上,裙子上,零零落落的沾染了拓跋朵儿的血。

    这个女子给我的震惊让我一时半会也喘不过气来。

    “怎么呢?宸妃怎么在这里,萝儿,她伤害你了?”

    我悠悠的抬起头来,放开拓跋朵儿朝南宫坼张开双臂索要他的拥抱。

    “怎么呢?到底怎么呢?”他抱我在怀,焦虑而又急迫的问我。又使了个眼色给石破让他先把拓跋朵儿的尸首抬出去。

    “坼,拓跋朵儿,她很傻很痴,可是她现在肯定觉得很幸福!”我轻声低语,仿佛在说个自己听一样。

    “发生了什么事?你就这么坐在地上,也不怕伤到了我们的孩子。”孩子,他心里是只有孩子的。我笑的鬼魅,跟讲诉了今天的事。当然,除去了拓跋朵儿说的凌宇对我的思念。

    我恨过很多人,但是我的都能忍,只是,拓跋婉儿,让我起了杀心,最好,最好,南宫坼能给我一个留下她的理由。

    他的手搁在我的小腹上,长久的凝眉,却没听到他说什么。

    “你疑不疑我,坼,我是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明白留着拓跋婉儿干什么。”至亲至疏夫妻,何况是我们这样的夫妻。我这样的问,自然是因为他有足够的理由疑我。而只要他有一点的疑我,只要这件事处理的有一点差错,不只是他,连全天下的人都会疑我。

    南宫坼展开眉头,从怀中掏出了一叠薛涛笺。笺上有‘龙香剂’的味道,上用的墨才会散发的香味,我自幼闻得多了,也并不是没用过,如何不知道那东西本是何人所有。

    “这是今晨拓跋婉儿交给我的,若是我有半分疑你,也不会把它给你看了!”

    我不去接那些薛涛笺,淡淡的道:“拓跋朵儿来之前就早已服毒,那毒,是玫瑰泪!可是她已经去了,旁人若说是我对她用的毒,那也未尝不可。想想也对,当年我纳尔泽济就是毁在玫瑰泪上,我如今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何况在外人看来她不但是梁王的女儿,还是……”

    他捂住我的嘴,不让我再说下去。

    “好了,我知道,我并不疑你。今天,拓跋朵儿没有出现在南宫府,更没有中毒,只是忧郁而死。所有的事,我会料理的,萝儿,不要太操心了!”